上了二樓,豁然開朗。

茶館的二樓不似一樓那麼逼仄,更高了,無需低頭彎腰,身體隨意伸張,整個樓層也寬廣了,不在那麼憋得慌。

只是,這二樓卻坐了許多人,擺了許多桌子,一上樓,這些人的氣勢就撲到蕭大王的身上。

蕭大王因此呼吸一滯,五臟六腑與體表肌理,以及筋骨血管中的法力都隨之小小紊亂一陣。

不過他佛法精深,三十年間不曾斷淬鍊肉身與法力,使得他對自身的掌控極高,只一個呼吸,就將體內的一切騷亂都給止住。

“唵嘛呢叭咪吽。”蕭大王念起大明咒。

隨後他的身周浮現起一圈金光,金光照遍茶館,不管是二樓還是一樓,甚至還將照出茶館,照入長街上。

但茶樓外牆上浮起一道玄色幽光,將這些光明該攔阻下來。

喝!

一聲輕喝,光明盡數散去。

場中亦有高人與之捉對。

高人哪位?

蕭大王一眼就瞧見。

就在山的盡頭,海的前頭。

何謂山的盡頭,便是這一個個鐵塔壯漢如山的脊背之後,何謂海的前頭,乃是山雨茶樓二樓能瞧見波瀾壯闊寬五十里的水龍河。

“見過堅叔。”蕭大王抱拳。

而他口中的堅叔點點頭。

“你能來,貧道很高興,說明你未曾忘記初心。”

堅叔,一位頭戴白玉芙蓉冠的青年道士,年紀不小,一百往上,臉雖能,且俊朗,但雙眼卻一直禁閉著,此乃一雙破血妄眼,乃是堅叔精修多年的成果,非到萬不可以之時,絕不睜開。

據說其曾以這一雙眼睛瞪殺一頭堪比金丹的兇獸,好生犀利。

“我從未忘過,今生不忘,下輩子也不忘。”

蕭大王朗聲說道。

“好。”堅叔點點頭。

“下輩子的事下輩子談,做了這事不成龍,便沒有下輩子,你曉得吧。”堅叔又喝一聲。

蕭大王點點頭。

“請了,坐這。”堅叔一指身前三尺處的一個與他的凳子平高的凳子。

蕭大王一步一腳印,踏踏實實地走到跟前,然後緩緩坐下,期間有禮有節。

……

揚關瞧著這一幕,只拿著茶壺滿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