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的位子給我留了嗎?”揚關又問。

那個位子他早上就囑託阿羅給自己保留著了。

“留著呢,客官這邊請。”阿羅為揚關引路。

此時茶館裡已經坐了好多人,都是來聽這聲音似鶯鳥歌女唱曲的,比方才那說書還多人,且男人居多……

果然,男人都是相通。

二胡拉了一刻鐘,小姑娘的曲也唱了一刻鐘。

然後掌櫃捎夥計送去一壺茶水和糕點。

這夥計不像阿羅,是個機靈人:“兩位先生請再坐一會,再唱幾曲,可否?”

兩人只擺擺手,其中老者說道:“不了。”

然後兩人施施然便走了。

“誒,你們的錢沒拿。”夥計呼喊幾聲,在門口將他們攔住。

兩人中的小姑娘帶著一點笑意,將一小袋銀兩銅板收好,這是掌櫃給的唱曲費,以及茶館裡的客人打賞的。

錢拿好後,兩人才走了。

兩人一走,客人們便覺沒趣,有些走了,還順走了瓜子乾貨,有些留著,繼續跟自己老友插科打諢閒聊天。

揚關不屬於閒聊天的,單純只是看熱鬧。

只可惜茶館不是酒館,那些江湖好漢不回來這鬧事,沒有喝了酒就撒潑的事,所以就聽飲茶人的聊天了,書生在此就談國事和風月事,商人在此就談商業和商路,平民就談家中雞零狗碎的事,官們則只喝茶不聊天。

總之各有各事,挺有趣,有事一些事,揚關聽了還會會心一笑。

午後,說書先生睡完午覺後精神飽滿了下來繼續說書。

大概說了一個時辰,說了三回《子午拳血洗江湖事》後,見天光微暗,就收住嘴,邁開腿,拿了錢,從茶館大門走出去。

隨後,阿羅跟掌櫃討了個假,要去外頭買雙新鞋,還給掌櫃亮了亮自己那雙被摳破了鞋底的舊鞋。

掌櫃見狀,還給了他錢去買鞋,順便還叮囑他買貴些,茶館不差錢,不會讓夥計過得這麼寒酸。

有了資金資助的阿羅走時腰板更加挺直了。

……

夜色漸漸籠絡住淞城,張牙舞爪間就把整個淞城抱入懷裡。

阿羅,已經請假一個時辰了,也把這夜色等來了。

他之前跟著說書先生走了一路,這說書先生也真是能走,一走就是半個時辰,逛了半個淞城,然後才帶著一包叫花雞回家。

而之後的半個時辰,阿羅就一直在說書先生家門外潛著,等著情況。

而他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但就是什麼人也沒有等來。

吱妞。

忽然,有動靜。

嗐,緣是說書先生的媳婦出來倒人中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