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踐沒有刻意派遣使節到某個國家邀請,純粹就是放出風聲,屬於去不去都是自願。

“楚國、魯國、宋國、鄭國和莒國肯定會去參加的。”智瑤無比清楚這一點。

一些被吳國收為小弟的諸侯國,比如邳國、郯國、大邾和小邾也會自發到場。他們不得不去,去了還有可能保住國祚,不去就要隨著吳國一起消失。

司馬穰苴問道:“主往否?”

那就是一句廢話了。

原版歷史上晉國有沒有前往?智瑤並不清楚這一點。

情況是,原版歷史上晉國缺席了勾踐舉行的會盟,坐視吳國遭到多個國家的瓜分。那個時候的智氏與趙氏進入到勢同水火的階段,魏氏和韓氏正在醞釀著對智氏的背叛。

智瑤用低沉的語氣說道:“我如何不往。”

僅僅是去幫宋國站臺這一點,智瑤都必須人在現場。

倒不是智瑤不去幫宋國站臺,會讓宋國無法討回原先被吳國侵佔的土地。

很明顯就是勾踐無法獨吞掉吳國,一定會歸還吳國從列國那裡搶來的土地,用以跟諸侯形成捆綁。

智瑤要說點什麼,有人前來彙報,說是越國的使節團到了“濮陽”城外。

“越君行此手段方有今日,必邀主而往。”孫武講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馬後炮的話。

擺事實講道理,勾踐就是用陰暗手段復仇成功,並且這個歷史版本不是晉國陷入內部麻煩無法干涉列國,可以讓勾踐無視掉晉國。

智氏兼併了齊國之後,晉國雖然沒有跟吳國接壤,一旦晉國想要干涉吳國的事情,魯國和莒國根本無法起不到一絲阻擋的作用。

有來自越國的使節團到了?智瑤肯定是要抽空見一見的。

越國使節看上去挺急,見到智瑤沒有廢話,直接提出晉國干涉越國與吳國糾紛的請求。

這是越國仍舊把晉國當宗主國看的表現,至於是不是真心,其實要看各自的實力,其它什麼都是虛的。

“我父方才亡故。”智瑤再怎麼簡約,一定會服喪三個月的。

越國使節已經從智瑤穿著喪服看出智氏有人亡故,並且一定是核心族人,著實沒想到亡故的人是智申。

其它事情還能商量,智瑤的父親逝世,壓根就沒有商量的可能性。

智瑤不等越國使節再講什麼,徑直說道:“於‘黃池’會盟一事,百日之後罷。”

等於說,智瑤要求不能早於秋季到來之前舉行會盟。

越國使節很明顯就是懵逼了,良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話又說回來,排除掉勾踐著實是急到不行,要不然會盟還真一般都是在秋季舉行,搞得智瑤那麼要求有點多餘的樣子。

然而,勾踐絕對很急,急到恨不得會盟馬上舉行,邀請列國介入對吳國的處置。

那個是勾踐使用的手段除掉了吳國的核心高層,哪怕伏擊消滅了一支為數六萬的吳軍,不代表吳國徹底沒有了翻盤的可能性。

長久的精神萎靡並沒有讓智瑤失去判斷能力,本身勾踐就挺急,能夠想象宋國、魯國和楚國會有多麼迫不及待想要參與進去。

這麼說吧?即便列國都有自己的麻煩,遇上了那麼好的機會,再大的麻煩都不能阻止他們加入到這一場朵頤,一旦過錯了機會,好幾個國家的失土無法以和平模式重得不提,乃至於有可能讓吳國原地復活。

越國使節回過神來,發現智瑤竟然不在了。他又呆了呆,不久後搞了一出臉色不斷變幻的變臉,隨後決定立刻踏上返程。

有點搞笑的是,越國使節還是從智瑤這裡知道自家國君邀請諸侯會盟的訊息,事先著實是一點都不知情。

智瑤需要在“濮陽”服喪,講道理應該全心全意,其它什麼事情都暫時放到一邊。

可是呢?晉國很久之前就追求生人比死人的需要更重要,率先縮短了喪期的時間,服喪時也不會真的就什麼都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