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瑤沒有進行太暴力的手段,慢慢地減輕老牌家族在原國的權力,一旦達到認可可行的程度,更激烈的變法將會實施。

這種緩慢收權以及打壓的方式需要很久的時間,好處則是不會一下子爆發極大的衝突,哪怕有人不滿進行勾結,真正想反抗也是實力被削弱之後,不至於致使國家陷入太大的動盪。

關於東來之戰,智瑤沒有想過會進行得那麼久。

那邊從越軍正式進軍,一直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年多的時間。

目下越王勾踐手頭還有將近六萬兵力,他們沒有得到補給的話,糧秣最多還能支撐兩個月。

司馬穰苴的計劃是鞏固包圍圈,耗到越軍的糧秣見底,屆時越軍除了投降之外,只剩下頑抗再被餓死的結果。

不止一個人判斷越王勾踐不會投降,基本猜測越王勾踐會選擇死撐到底。

如果越王勾踐肯投降,本屬於東來的那些勢力陸續投降之後,局面對越軍大勢已去著實明顯,越軍完全沒有死撐下去的必要,應該順勢商談投效條件了。

因為東來之戰比原國入侵宋國要早發生,越王勾踐被困之下並不清楚原國入侵宋國的資訊,想來越王勾踐不會將自己脫困的希望寄託在楚宋聯軍能打贏原國的身上?

越王勾踐太明白一件事情,他們的主力被困在北部,首先出兵攻打越國本土的不會是原國,相反會是曾經的盟友楚國和宋國。

在明白那種現實之下,越王勾踐不可能無法明白哪怕能夠脫困,越國實際上已經失去了作為強國的可能性,即便能夠倖存也是隻能苟延殘喘。

明白是一回事,要做什麼又是另外一回事,對於越王勾踐這種人來說,能夠苟活就代表還有希望,怎麼可能輕言放棄呢?

原國這邊將楚國猜得很透。

楚國也果然如意料當中那樣,心太大什麼都想要,兩頭兼顧就是兩邊都顯得兵力不足。

“三萬宋軍威脅‘濮陽’,料想楚國將會出兵另闢戰線。”孫武說道。

狐尤問道:“國尉以為楚軍將在何處開闢戰線?”

這個也是大家想知道的事情。

孫武篤定地說道:“若楚國開闢戰線,必在蠻氏。”

曾經的勾踐做出的選項成為反面教材,越國本來可以介入原國對魯國的滅國之戰,偏偏越國為了儲存實力沒有那麼幹。

天下局勢走到現如今這一局面,原國吞併天下諸侯的心思簡直不要太明顯,楚國和宋國都會吸取越國的教訓,任何能夠打擊到原國的事情都會去幹。

只不過,以各方的實力對比來說,除非原國遭遇一次大敗,致使原國內部陷入動盪,要不然各國只會在原國的威壓下喘不過氣。

這一次統率三萬宋軍的主將簡直膽大包天,指的不是敢入侵原國,特指不顧本國君臣陷於危機。

其實他們的選擇很對,只有三萬宋軍加入到“商丘”的戰場,頂多就是讓當地的原軍需要多防備一支宋軍,根本做不到擊潰圍困“商丘”的原軍,給宋國君臣解圍。

在這種前提之下,三萬宋軍入侵原國的本土,或許能夠吸引圍困“商丘”的原軍分兵去救。這樣才是最可能給“商丘”解圍的做法。

這三萬宋軍想得很美,錯誤的地方在於對原國的強大不夠了解。

“濮陽”現在成了原國的舊都之一,它還是新都“中京”的東面屏障,怎麼可能沒有駐防的軍隊?

一開始“濮陽”只是擁有三千守軍,明確知道有三萬宋軍來犯,不到一個月就從周邊徵召了近萬部隊,開打之後還有各地新集結起來的原軍陸陸續續往“濮陽”移動。

說那三萬宋軍是捅了馬蜂窩一點都不為過,觸發了原國的聯防機制,直隸範圍內的青壯會分批集結,再前往需要抵達戰場,三個月之內就能湊出一支數量不低於五萬的大軍。

這一支大軍或許跟其它野戰部隊相比戰鬥力會弱一些,得益於原國有每年集結操練的國策,裡面計程車兵卻非沒有經過訓練的農夫。

他們一開始可能會因為各種原因顯得比較弱,打了幾場進行磨合,裝備和指揮體系的優勢下,並且還是在打保衛家園的戰鬥,說不定僅是靠這一支臨時集結的部隊就能消滅三萬宋軍了。

恰是因為那樣,長期駐紮在“中京”的虎賁軍根本沒有被調往“濮陽”戰場,順帶集結在“中京”的兩個滿編師也是處在待命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