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端便是這個“師”的“帥”。他看上去約三十來歲,追溯出身則會令人側目,曾經是智瑤的親衛之一。

別看楊端做過智瑤的親衛,其實出身方面並沒有多高,父輩僅是“士”這種準貴族,他則是依靠武力值被選做親衛。

因為當過智瑤親衛的關係,楊端一被下放便是卒長,花了八年的時間爬到“帥”。

不用說,楊端只花了八年就成為“帥”肯定跟當過智瑤的親衛有關,而這無論在什麼年代都無法避免。

畢竟,人的履歷就擺在那裡,倫功的人一看楊端有擔任智瑤親衛的履歷,楊端本身的功勞又足夠,樂得賣一個順水人情。

類似的情況跟有深厚背景一樣,靠山足夠硬的前提下,同樣的功勞之下,肯定是靠山硬的那個人晉升更順利。

楊端介紹完了“陽陵”的地形以及已知的敵軍部署,又說道:“今次,太子與我部同行。”

包括衛桃在內的所有與會者全懵了。

不用刻意加個字首的太子還能是誰,只能是智開。

楊端初次得知也是懵逼,甚至很想拒絕,奈何上司的官大一級壓死人,只能無奈選擇接受。

“因而,除卻我部,太子將率五百突騎與一千隨扈同行。”楊端補了一句。

突騎?整個原國也就一個“旅”的編制。

至於突騎的隨扈?這個就要講到突騎這個兵種的裝備,騎士戰時會穿上胸甲,與之配套的還有頭盔、面甲、臂甲、裙甲。戰馬同樣有面甲、胸甲和頸甲。他們自己一個人很難顧及那麼多,通常會自行攜帶一到兩名隨扈,幫忙照顧日常起居、戰馬以及保養甲冑。

這種事情在之前,也就是隻有“士”、“徒”能夠進入軍隊納賦時,他們一樣會攜帶隨扈。而隨扈並不算在軍隊編制之內,有輔兵之實,無輔兵之名,只因為國家才有權利給予輔兵編制。

屬於國家認可的輔兵能吃公糧,士兵私自帶的隨行人員沒有那種待遇。

哪怕已經是中層軍官,衛桃還是騎兵的出身,怎麼可能不知道突騎兵是什麼。

其他人一樣,之前還覺得太子同行是一個麻煩,聽到有五百突騎兵隨行,心裡的想法立刻不同了。

普通的騎兵,也就是輕騎兵,正面戰場一直是打輔助的角色,要麼是幹襲擾的活,不然就是遊弋外圍找機會上去射箭,碰到有準備的敵軍只能保持距離觀望或灰溜溜地撤走。

沒開玩笑,輕騎兵的戰鬥方式就是那樣,有得選擇就不會頭鐵去冒犯準備充足的敵軍。

輕騎兵想要有高光時刻?只能是己方的車步兵混成部隊擊垮敵軍,輕騎兵上場追著一陣掩殺。

恰恰因為是那樣,輕騎兵一直以來被車步兵認為是愛佔便宜的傢伙。

以為輕步兵沒話說嗎?他們一再強調自己最先出擊,每每奮戰在敵軍的後方,流汗流血打擊敵軍的後勤線。

然而,兵種之間有什麼貢獻高層比較清楚,各自的矛盾可不是幾句話能夠說得清楚,互相排擠不會只出現在冷兵器時代,長久的以後還會繼續存在。

衛桃在凌晨出發前才看到太子智開。

沒有人特別提醒的話,衛桃並不是第一眼看到智開就從裝扮上辨識出來,有心上前混個臉熟,將要付之行動又給硬生生忍了下來。

不用身處第一線戰場的統帥,他們一般是往更加光鮮亮麗的方向打扮,用意當然是讓全軍一眼就知道自己在哪。

需要上前線作戰?打扮得光鮮亮麗不啻是向敵軍呼喊:來啊,我就在這裡,快來乾死我。

“除了披風,全身黑啊?”衛桃看到突騎兵的第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感覺到了一種壓迫感。

突騎兵的披風顯鮮紅色,戰袍和甲片則是黑色。

甲片會是黑色,主要是進行了鍍漆,不是為了追求變成黑色,其實多了一層漆也有防鏽以及增加防禦力的作用。

帶給衛桃壓迫感的還有來自戰馬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