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齊人,已經沒有齊人了!

至於齊國人跟魯國人在漫長曆史中留下的仇恨,關他們原人什麼事。

灌夫帶著一點小不爽,還是問道:“且不論為‘士’、大夫,你可願為大原效力?”

這魯人以前就是大夫爵,聽了沒有因為變得落魄馬上答應,相反很矜持地問道:“足下何爵,何職也?”

重新劃分身份,怎麼能這麼草率?應該依照身份階級有儀式感,再確認從屬。

能接納他國大夫爵的人,一般是一國之君,接納之後再賜予封地,以前怎麼樣,超大機率是以後仍舊怎麼樣。直白說就是,人上人永遠是人上人。

灌夫挑了挑眉頭,乾脆不再搭理這個落魄貴族,走向了被聚攏起來的黎庶,大聲宣告:“此地已為薛郡轄地,二三子日後便是成縣所屬。”

在灌夫的示意下,隨行計程車兵開始讓魯人排隊,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一一登記,包括名、外貌特徵以及家裡人口,沒有房屋,佔地多大的規格,擁有多少畝田,等等之類。

類似的事情發生在原軍重新控制的各地,可以當做是一次人口的重新登記,並且給黎庶留下了極大的口子鑽。

什麼意思?不是登記房屋和土地嗎?以前一無所有的人,他們膽子夠大完全可以無中生有,但凡不是太過份,也許真成為他們的財產呢?

不知道該說現在的人淳樸,還是他們清楚無中生有的危險,本是一無所有的人,九成以上並沒有無中生有。

“此地田產八成歸於一人。此人田契乃是魯國所出,與我大原何干?”灌夫太懂這個了。

本來的事,魯國承認了,不代表原國非得承認不可。

一個國家將要滅亡,不止會發生流血,進行財產再分配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嗎?

在灌夫的操作下,當然也是上峰早有吩咐,上峰則是執行中樞的命令,當地的土地被重新釐定,人們也被重新劃分村落的歸屬,每人再根據實際情況獲得土地。

在很多魯人回過神來之後,他們突然發現自己不再是一無所有,房屋可能要互助搭起來,名下卻是有了可以耕作,但是不能買賣的或多或少土地。

而一些本來良田千畝以上的人,他們一覺醒來得到告知將會被遷徙,去什麼地方問不出一個所以然,反正不走絕對不行。

“統治一個地方就是遷走可以在當地作威作福的人,沒有了這些人,新獲得恆產的人也少了擔驚受怕。新的秩序將會更簡單的建立起來!”灌夫真的對這一套太懂了。

期間會不會發生點什麼?

今天,灌夫就得到彙報,說是有人對土地分配發生爭執。

事情並不複雜,某人覺得自己的土地太過貧瘠,偏偏某某誰的土地那麼肥沃,心裡感到極度的不平衡。

“好事啊!”灌夫一下子來了精神。

沒有糾紛,要麼是社會步入世界大同,不然就是社會一潭死水,有煙火氣才是一個有活性的社會。

再則,不發生一點什麼事,任職的人哪來的存在感,怎麼體現出能力,功勞又從哪裡來呢?

再一次處理完糾紛的灌夫心情非常不錯地回到公廨。

“手中之事交予同僚,你明日往軍營報到,任職南下往峰山。此去,乃是剿滅不服。如有立功,本官或推薦你往鄭地參戰。”

灌夫一聽縣令的話,心裡更加美滋滋了!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