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就是那麼一個回事,當作工業城池的“鄴”城,圍繞它進行服務的人僅是含城池以及周邊就將近十萬人,太行山那邊起碼六七萬人,沒有足夠的糧食供應,不是在開玩笑嗎?

工業化的城池距離產糧區足夠近,光是運輸就能夠節省多少成本?至於產生的工業汙染什麼的,別看“鄴”城的規模很大,造成的工業汙染估計還沒有現代一家造紙廠或石材切割廠大多少。

不開玩笑,沒有任何環保措施的話,一家造紙廠或是石材切割廠,一條河就能被禍害完蛋,或是周邊會變成寸草不生的白茫茫一片。

智瑤帶趙伯魯走上一圈,心情得到放鬆,還能盡情地吹牛逼,疲勞一下子紓解了很多。

翌日。

智瑤先後接見了楚國、越國、宋國、鄭國、等等國家的使節。

楚國使節過來想談的事情就一件,想要贖回“渭水之戰”和“茅之戰”的戰俘。

兩國的關係怎麼樣之類,楚國使節一概沒有提到,有所觸及也是很快轉移話題。

越國使節就強調一件事情,友好、友好、還是友好!

能夠看得出勾踐想對楚國和原國騎牆,不會立刻選擇一方,同時也不會輕易選擇一方。

宋國使節談的事情比較多,保持良好關係的同時,加強互相之間的互通有無。

關於正式結盟這件事情?宋國使節隱晦提到時機有點不對,又很想原國繼續入侵鄭國,雙方可以在針對鄭國方面進行不結盟的合作。

鄭國使節所提的話題不復雜,消弭互相之間的敵視,互相更換封地的一系列後續問題。

可以的話,鄭國使節還是很想得到來自原國的支援,鄭國則是繼續跟宋國扛上。

其餘國家?除開老巢丟了的魯國之外,其餘小型諸侯國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

魯國使節的出使就幹一件事情,哭,除了哭,就是哭,哭求原國放魯國一次。

先後接見了那麼多國家的智瑤倒是沒有感到什麼疲憊,當夜召集三公九卿以及一些部門的重要官員,連夜開起了大會。

“楚國與我,敵意頗大。”韓庚聽完就品出這一個。

派出使節團是一種建交,然而楚國並沒有恭賀原國的建立。這就是敵意最明顯的一種展示。

楚國並沒有將事情做絕,起碼沒有質疑智氏立國。

這個就要提到智瑤後面將國號定為“原”那麼一回事了。

依舊使用“唐”當作國號的話,楚國提出質疑會更有法統性質,其餘列國哪怕不想得罪智瑤,他們多少也要跟著“嗶嗶”幾句的。

那個“兵強馬壯者為天子”可不是現在的主流,並且不能小看法統性的重要性。

智徐吾說道:“楚君仍舊臥床不起。聽聞秦醫亦是束手無策?”

瞎了一隻眼的楚君章活著回到“郢”都,長期以來卻是受到了病痛的折磨。

如果沒有解決發膿的醫術,長久時不時發一次高燒無法得到根除,不知道楚君章還能熬多久。

鍾全說道:“楚俘不可應贖。若是開戰,此些人等便是北伐之兵。遑論此俘皆有用處。”

以前智氏是晉國的一個家族,抓了多少戰俘都是自家的奴隸。

等待智氏化家為國之後,其實奴隸也能算智氏的財產,但是私產與國有資產的界線就不是那麼清楚了。

各國的公族都是那麼一回事,並非智氏這邊存在特例。

韓庚附合道:“楚俘用於修渠,如何可歸?”

在智氏沒有化家為國之前,第二個五年計劃只是智氏一家的事情,輪到現在的情況發生轉變了。

首先,各個家族納賦也是存在期限,一旦服役期限超過,肯定指望著國家提供糧秣的啊。

晉國無非就是卿位家族強橫崛起,搞得那一條界線越來越模糊,要不然一開始國家也是需要成為各個家族的後盾,某個家族拿不出那麼多糧食,國家就該提供支援,國君的放貸業務也就來了。

原國沒有卿位家族,好多規矩也被更改,再有智瑤設下的紅線,各家族在某些方面吃了虧,智氏是不是應該有所補償?

當然,並不是智瑤全面啟動第二個五年計劃了。

這次“第二個五年計劃”遭到拆分,新的“三年計劃”在今年實施,需要挖一條從雞澤到“曲梁”的水渠主幹道,動用的就是來自各國的戰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