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於寡人多有誤解,若有機會楚國、原國必做相同之事。”勾踐說道。

文種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明顯就是進入到大爭之世,確實到了各憑手段的時代。

文種心想:“原國和楚國是會做相同的事情,但他們多少要臉,您是連臉都不要了啊。”

關於楚君章中箭的訊息傳來,聽後的勾踐無比急切想知道楚君章死了沒有,沒死的話又是傷得多重。

勾踐來回踱步,猛然間停了下來,說道:“寡人慾見原侯。”

文種知道勾踐想幹什麼,還是規勸道:“原侯不傷大王,大王歸國則必為楚國之敵。”

這不是勾踐在詢問文種的意見,只是一種純粹的陳述,下令讓人做好準備,又對文種說道:“卿留此處,有人求見,推脫寡人病重無法見客。若著實推脫不過,使假身臥塌相見,為防識破,見面不可過久。”

在楚國和吳國,達官貴人搞替身是很正常的事情。這是因為刺殺在南邊很盛行,尤其是吳王僚被刺身亡之後,著實給他們提了一個大醒,敲響了很大聲的警鐘。

而智瑤聽到勾踐親來,著實是感到了錯愕。

“越君此來,尋寡人派兵護送歸國?”智瑤看到的是喬裝之後的勾踐,感概勾踐的膽子真大,佩服其毫不掩飾的無恥。

沒錯,勾踐見到智瑤之後,互相致意問候,馬上開口請求讓智瑤派人護送回“會稽”。

那個“會稽”目前是越國的都城,但絕不是越國最後的都城,勾踐已經計劃遷都到“琅琊”了。

當然了,勾踐能不能再一次讓越國遷都,看的是越軍征討莒國順不順利。

所以是,越國當前不止在攻打群龍無首的吳國,也出兵在攻打莒國,還一邊親自來湊諸侯的熱鬧。

這麼看,勾踐也是一個“活在當下”的人,玩的就是“朝夕必爭”那一套,幹什麼都顯得迫不及待。

之所以有一個“也”字,完全因為智瑤、夫差、勾踐是同一種人,幹什麼都講究一個效率,需要看的是他們的下場會不會一樣了。而他們還會有許多做事同樣著急的後輩,比如某政、某徹、某廣。

“寡人歸國定起兵攻楚。此為原君樂見也。”勾踐說道。

如果智瑤不知道越國現在大肆搶奪吳國舊地,並且還在攻打莒國,說不定就相信了勾踐的話。

“越侯如此信我,寡人豈有不信之理?”智瑤口不對心了。

其實,智瑤不在乎勾踐為什麼要離開,只需要勾踐離開就行。

當天,一支原軍護送勾踐離開。

隨後,勾踐離開的訊息經由一些渠道被送去了楚君章那邊,同樣收到訊息的還有葉公和鬥懷。

智瑤不會害了勾踐的性命,不代表需要對勾踐的離去保密,並且勾踐也沒有請求保密呀!

可能勾踐覺得智瑤跟自己是同一種人,很清楚智瑤不會保密。

更加可能的是勾踐不在乎?

那麼,勾踐不在乎還對文種做那些吩咐有什麼用意?安撫文種,抑或認為諸侯不會相信處於敵對狀態下的智瑤,算是一種有恃無恐?

應該都有。

楚君章的左眼廢了,極度痛苦之下,硬撐著沒有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