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顯就是智瑤不想以默契的形式繼續下去,要搞非常正經的約定。

類似的事情在晉國發生過。

晉景公有過一次,直接讓赤狄成了史書上的一個符號。

後來晉襄公時期也有過一次,讓晉國的勢力範圍擴張到秦國那面的大河邊上。

隨後晉厲公和晉悼公時期也有,趙氏和韓氏就是那個時候迅速膨脹起來的。

最近的就是晉平公時代對衛國的征討,直接讓原本橫跨大河兩岸的衛國丟失了大河北岸的疆土。

因為有過相關的例子,魏駒和韓庚對智瑤提起並沒有太過狐疑,老實說還是很希望三家能夠以盟誓的方式確認下來的。

智瑤說道:“既是此般,便如此行事。如何?”

魏駒的魏氏這邊當然沒有問題。

韓氏的韓庚那邊有點麻煩。

之所以是魏駒的魏氏,肯定是魏駒能夠將魏氏如臂使指。

而韓氏的韓庚,遣詞用字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他代表著韓氏,但韓氏內部並不是所有人都服氣。

哪怕是那種情況,韓庚都不可能對外說出來,只能隨同魏駒滿口答應下來。

智瑤伸出手,魏駒和韓庚也是伸手,三人分別互相擊掌,事情也就初步定了下來,缺的只剩下正式的盟誓儀式。

“初雪之日,城外誓盟。我家獨建盟臺?”智瑤說道。

這裡有講究,誰負責建用來舉行儀式的會盟臺,等於說就是東道主,也就是盟主。

以實力來算,魏駒和韓庚當然不會去爭,並且覺得智氏當盟主再合適不過了。

韓庚遲疑說道:“狐氏、鍾氏……”

智瑤假裝沒有聽見。

魏駒一樣裝作沒聽到。

晉國遠比其它列國更現實,有多少實力就掌握何等的話語權,才不是光看身份。

狐氏和鍾氏的實力跟智氏、魏氏、韓氏不平等,有什麼資格參與那種盟誓?

智瑤用眼角餘光看著韓庚,心想:“真傻,還是假傻?狐氏和鍾氏已經投靠了我家,哪還有邦交權和出兵權啊。”

在智瑤的心裡,其實已經將狐氏當成了智氏的一部分,並且著實也分別跟狐解和狐尤談過,狐氏兩父子對成為智氏的附庸持認可的態度。

狐氏為什麼願意?看看魏氏和韓氏對智氏的態度就知道了。

現在,估計也就智瑤覺得自家很弱。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見證過宏偉,才更容易覺得自己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