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啊?”胥門巢剛才聽得很清楚,就是聽再清楚也感到了困惑。

籍秦代表智氏對吳軍提出一個請求,留在原地的傷兵,以及被俘的智人,智氏都願意在隨後贖回,請吳軍進行救治以及好生對待。

展如也聽得很清楚,一樣對智氏提出那樣的請求感到迷惘。

兩個國家爆發戰爭,從來只有貴族會受到善待,後面被俘的貴族家庭也會前來贖回,其餘階層就沒有那種待遇了。

現在智氏是個什麼情況?一路主將慎重其事地進行請求善待俘虜,話也講得那麼清楚,貴族聽了或許明白卻裝傻,兩軍計程車兵聽了卻是沉默了下來。

“或可有所作為?”展如想的是既然智氏那麼在乎,必須一一仔細排查,找出其中的關鍵人物,再拿人當人質乾點什麼。

這很吳人,能達到目的,才不會在乎使用什麼手段。

來襲的晉軍以及被解救出來的民伕撤離了,他們卻是沒有走遠,去了北方十里之外,在與吳軍肉眼可見的地方開始駐營。

逃出生天的民伕,他們很清楚享受了一把超規格的待遇,換作以前作為民伕失陷也就失陷,壓根別奢望會有大軍來救。

“主家如此待我,敢不以死相報?”灌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抓住青壯陷入感恩戴德的心境,反覆強調一些觀念。

類似的事情發生在每一個想進步的村長身上,恰恰是因為他們想進步,才會更知道趁現在讓村民記住智氏恩情的重要性。

民伕當然感激智氏,有了今天的經歷,哪怕是對智氏沒有出現愛戴的忠誠度,以後說什麼也不會給智氏搗亂了。

至於說他們是智氏徵召才陷入那種險境,之前跟著的是齊軍,為的也是給齊軍服務,齊軍稍作抵抗就跑,錯不在智氏啊!

吳軍在晉軍退走之後,源於智氏騎兵還會時不時地突襲一下,搞得吳軍混亂還是持續到隔天才大概平息下來。

胥門巢和展如一時半會根本無法統計損失了多少,他們招來部下徹夜商議怎麼應對晉軍,商量到天亮依舊沒有一個好辦法。

在隨後的數天,吳軍遭遇到了想走走不了的困局,一旦各個營寨有所互動,立刻會引來智氏騎兵的攻擊。

胥門巢無法將所有部隊集中起來,想要有序撤退就會成為一種奢望,心態越急切就越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這一次,吳軍充分見識到了智氏騎兵的難纏,著實跟他們所瞭解的單騎走馬完全不一樣。

為了窺探到智氏的騎兵為什麼會那麼厲害,展如親自率隊與智氏騎兵拼殺,不是想要消滅對方,純粹就是想生俘或是繳獲戰馬。

展如的行動很慘烈,付出兩千多人的死傷還是沒有能夠生俘智氏的騎兵,倒是搶到了幾匹活的或死了的戰馬。

“便是此物,騎馬雙腿可借力;另有此物,乘坐其上可緩顛簸,手亦可把持惡金環。”展如說的是馬鐙和馬鞍。

吳軍還有士兵撿到了馬刀和騎弓、騎弩,只是短時間內比較難以搞明白具體佔據著哪些優越性。

胥門巢和展如早就聽說智氏已經在全面使用惡金列裝軍隊,還搞出了讓封臣賒賬的操作,以前吳國內部並沒有少嘲笑,直至“艾陵之戰”後嘲笑聲才消失。

吳國的冶煉技術在某種程度上領先中原列國,他們在“艾陵之戰”後也開始研究起了惡金,只是之前的累積不足夠,重新重視的時間也太短,一時半會沒有取得什麼突破。

有人急匆匆地跑過來,彙報得到進入的允許,進來就急促聲說道:“晉軍與楚軍來矣!”

什麼情況?

胥門巢和展如弄了個面面相覷,都覺得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晉國和楚國一直視對方為死敵,長久的歲月裡還沒有結盟過。

“晉軍當來。宋國無有借道,楚軍何處而來?”胥門巢問道。

來人用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說道:“乃是聯袂而來!”

什麼玩意???

這一下,軍帳裡的所有將校著實不敢相信晉國和楚國能結盟,以至於都懵逼了。

楚軍哪裡來的?他們是上一次“渭水之戰”被俘的那一批,後面智氏與楚國談妥,楚國贖回這一批俘虜,並且拿出財帛或其它物品向智氏採購包括戰袍以及武器在內的物資,再由子期統率著跟智瑤合兵一處。

這一次,子期率領的楚軍將與智瑤統率的晉軍成為戰友,一起來消滅北上的吳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