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毋恤唸完對眾人行禮,隨後直接追向正在入城的靈柩車。

“這……”狐尤覺得狐氏哪怕是異族化了,好像比趙氏更加像是諸夏的人。

全程在看戲的智瑤,他正在看站在原地的晉君午。

今天這麼一出,主角本來是躺在棺木裡的趙鞅,先被晉君午搶戲,後來趙獲上場,輪到趙毋恤變成了壓軸。

總得來說,場面著實是太難看了!

按照既有流程,應該是晉君午表演完了,輪到其餘各“卿”去表演,再來才是趙氏等人上場。

現在是什麼情況呢?迎接的流程全部亂掉不提,裝載棺木的車輛入了城,還有好多流程沒來得及走。難道要重新讓車輛掉頭,還是就這麼不了了之?

“始作俑者……”張仁情不自禁嘀咕了這麼一句話。

聽到的人不少,細想了一番露出深以為然的表情。

可不是嘛?趙鞅生前就不遵守禮法,死後被這麼搞,嘴沒把住門就直接說活該了。

智瑤在看張仁。

察覺到有人在注視的張仁看向智瑤,先討好地笑了笑,隨後行禮。

智瑤並沒有回禮,只是就那麼面無表情地盯視著。

雖然智瑤很認同張仁對趙鞅那個“始作俑者”的評價,可智瑤好歹是趙鞅的未來女婿,面無表情才是最佳的應對。

對了,張氏是趙氏的附庸。

張仁那麼幹,不用過多猜想,一定是想著要及時下船。

有類似想法的趙氏附庸不少,除了張仁敢直接那麼表態之外,剩下的人稍微掂量了一下下,有那個心沒那個膽。

然而,得到訊號的智瑤心情卻不是那麼美妙。

這特麼!

怎麼搞的好像誰都知道智瑤會對趙氏搞事一般,表態就好好表態,一副討好的模樣看他做什麼。

“瑤。”趙獲不去追靈車,來到智瑤邊上,等智瑤與之對視,接著往下說道:“何時與芬完婚?”

智瑤知道是什麼意思,壓根不是在問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問的是智氏的態度,答道:“冠禮畢,當即成婚。”

趙獲比較勉強地笑了笑,很快收斂笑容,說道:“伯魯在代。”

智瑤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著趙獲,鬧不清楚趙獲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今年春季,趙伯魯帶著人去代國,談的是聯姻方面的事宜。

後面,代國在趙鞅被圍困群山時有做表態,要發兵前去救援趙鞅。

代國有沒有實施救援行動?他們跟晉國離得有點遠,再來是中山國、仇由、鮮虞和樓煩都集結軍隊,相當一部分就陳列在晉國邊境,很難讓代國的使節團能夠來到晉國。

智瑤突然間聽到一聲大吼,納悶地看向了發出大吼的晉君午。

在場沒有離開的人,他們都被晉君午的大吼給吸引,只不過有一部分人看了一眼就不再看,選擇挪動腳步進城了。

智瑤知道晉君午想做什麼,又或者是在做什麼,無非就是將趙氏的臉皮丟在地上踐踏,用這樣的方式勾引想對趙氏動手的家族。

真的有誰要對趙氏動手,怎麼都要有點名義,是不是?

然後,晉君午就有了舞臺,他能給予攻擊趙氏的名份,再從中去獲得一些什麼。

“這也是國君被逼急了,才選了這麼一個爛招。他就不想想,中山國沒有滅掉,誰腦子發昏才去搶先攻擊趙氏。以為禮法真的完全不存在了嗎?真的那麼幹,能攻滅趙氏,後面也要遭到群起而攻。”智瑤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