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之主崔健也就指向田書,說道:“宗子此來伐田,田氏在此也。”

唉!?

這個是以為還處在君子之戰的年代呀。

擺出一副“我無罪”的架勢,希望用這種方式阻止智氏攻打城池。

遭到指認的田書一點都不恨崔健,只是純粹可憐崔氏而已。

智氏來齊國搞事,不需要一個落腳點的嗎?恰好崔氏的城池就在邊沿位置,以智氏的進軍路線看起來還顯得很重要。

一旦智氏控制住“崔”這個地方,等於說掌控了濟水北岸的一個戰略要點,不管是智氏的後續部隊過來,還是作為後面撤退的一個方向,智瑤肯定是會實施佔領,崔健何必搞出那種作態。

以為崔健樂意?他們就是一個實力不強的家族而已,抵抗了是白給,不抵抗還有可能儲存實力。

要是單憑一張嘴能夠制止智氏攻城?完全就是崔氏免遭一劫了呀!

“既如此?崔氏開城可也。”智瑤說道。

崔健猶豫了一下,低嘆一聲應道:“諾。”

什麼意思啊?

其實就是城池被智氏攻下,崔氏死了人,又或者被掠奪走了什麼,一切都要承受;換作他們主動讓智氏入城,智氏不會再行使沒有必要的武力,控制城池期間崔氏配合還能得到好處。

那麼,算是崔氏投降了嗎?可以說是,也不完全是。他們後面能不能在齊國繼續待下去,看智氏給不給背書了。

沒有折損一兵一卒就控制住一座城池?智瑤當然會約束軍隊不得殺戮和劫掠。

崔氏則是依照古老規則給智氏提供了一定數量的糧草,能算作是一種買平安。

成功拿下一個據點的智瑤並沒有馬上率軍渡過濟水,僅是讓公輸全搭建浮橋,再派出一個“旅”在濟水南岸進行駐紮。

他們出現在這裡就是一個訊號,給予齊國有反應的時間,再看看齊國的各方勢力會做出什麼反應。

去年,齊國遭到了吳國的一頓痛打,他們還一直處在內亂之中,能說是處在虛弱時刻。

智氏的部隊停駐“崔”半個月之後,一直宅在家的田乞重新活躍起來。

田乞沒有發出痛斥智氏的檄文,相反一再表態之前都是誤會,對齊國的公子以及各方勢力述說派出田書找智瑤請罪的行動。

在這一段時間,齊國發生了一件很離奇的事情,鮑牧邀請齊國的左相和右相飲宴,隨後殺死了兩人,並且開始攻擊其他貴族。

這個鮑牧是誰?他是鮑叔牙的後代,之前跟田乞一塊狼狽為奸。

這一次為什麼會突然暴起,聽聞是左相和右相要動手,害怕之中搶先給下手了。

“必是田乞出把柄予子高、子國。”司馬穰苴一臉的憤怒。

智瑤沒有太特別的感覺,硬要說的話,很感概齊國貴族之間玩得比晉國貴族還髒。

之前趙鞅殺趙午已經非常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