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晉國的“元戎”是趙鞅,等同於趙氏在發生任何事情的時候,他們理應需要比晉國的其餘家族付出更多。

智氏和魏氏真的超額納賦了啊!

與之相對的是趙氏這一次只是集結三個“師”的兵力,後續趙鞅有沒有再進行家族徵召不好說,反正暫時看不到除了“溫”以被的趙氏三個“師”之外,有哪一支趙氏的部隊出現。

智瑤和魏駒帶著部隊過來,他們跟向南撤退的聯軍進行了激戰,獲得了不俗的戰果,到這一步並沒有完成趙鞅的軍令,只是擊敗約五萬左右的聯軍,某種程度上來講,即便進行撤退的話,趙鞅其實無法進行指責。

一開始魏駒不是那麼明白智瑤為什麼想要率軍撤退,後來聽了智瑤的解釋依舊不太懂,還是間伯聽了魏駒複述智瑤的話,由間伯站在魏氏立場進行解讀才讓魏駒搞明白。

“智氏世子如此年紀便可縱觀全域性,世子需多多學以致用。”間伯是打從心裡佩服智瑤的。

魏駒一直以來都清楚自己跟智瑤有差距,沒想到不止是在軍事才能上存在差距,眼光的差距好像更大一些?

後面,魏駒主要前去尋找智瑤,說道:“此次退兵,乃是你我同願。”

那就是有鍋一起背囉。

智瑤笑呵呵地說道:“你我並無公職。”

沒說錯,他們儘管一再為國征戰,可是真的沒有什麼一官半職。

僅是在智瑤和魏駒沒有擔任國家職位這一點,別說是沒有將事情辦成,哪怕是造成了什麼壞的影響,非但談不上能有什麼處置,甚至趙鞅要讚賞智瑤和魏駒的品德。

很多時候就是這麼操蛋,並且還有更操蛋的事情,無非是取決於有什麼家庭背景罷了。

兩天後,“單”地的智氏一個“師”撤回,同時魏氏在“懷”地的兩個“師”開始向“寧”移動,在“溫”的智氏和魏氏的大軍才押著戰利品以及俘虜開始向“寧”轉移。

他們花了三天的時間抵達“寧”並進行駐紮,之後第三天趙鞅的信使到來。

來的人智瑤之前從未見過,走完了確認身份的流程,三方開始談正事。

過來的人自稱叫齊安,從字首判斷是個齊國人,身份則是趙氏的家臣。

“我家世子已率一‘師’南下,如今當是駐於‘牧’。”齊安首先提到。

智瑤知道“牧”在哪。

如果趙毋恤是在“牧”那邊,趙氏就是從晉國東部進行了調兵。

這個“牧”距離“寧”約是一百四十里,考慮到“牧”跟“原”起碼相距六百里,齊安從“原”來到“寧”又知道趙毋恤在哪,壓根就是趙毋恤早就在“牧”駐紮了。

智瑤沒有客氣,問道:“既是毋恤在‘牧’,為何不與瑤、駒合兵南下?”

這特麼!

趙氏早有軍隊南下,極可能還是智瑤和魏駒率軍在向“溫”急趕的時候抵達,沒有過去跟智瑤和魏駒會合,相反還駐紮在“牧”那麼遠的地方。

齊安覺得這個劇本不對。難道不是應該談智氏、魏氏和趙氏三家世子統率的軍隊會合,再趕緊去“溫”那邊嗎?

目前“溫”的敵我陣營軍隊數量不少,有從北方南撤的約四萬聯軍,還有不久前渡河北上的四萬楚軍、兩萬鄭軍和範氏一萬大軍,自然還有趙鞅率領的約七萬晉軍。

渡河北上的聯軍是來救援早起進入晉國內部的友軍,他們在智瑤和魏駒率軍撤離的兩天後渡河,停在“溫”地沒有繼續北上,抵達大河北岸一天後等來了撤回的友軍。

因為趙鞅率軍緊隨其後的關係,會合的聯軍並沒有馬上撤往大河南岸,直接在“溫”跟趙鞅所率的晉軍進行對峙。

“主上與敵軍已在酣戰……”齊安沒有說完,話被截斷了。

魏駒打斷,並問道:“戰事如何?”

齊安答道:“互有勝敗,我主……”

這一次打斷齊安往下說的人是智瑤。

“敵軍可有撤退跡象?”智瑤問道。

對齊安來說,談話體驗真的是太差了,還是要回答:“未有……,或有?”

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智瑤跟魏駒對視了一眼,一致的結論是:要麼趙氏已經沒人了,才會派來這麼一個家臣;不然就是趙鞅不好直接表示不滿,派來這麼一個人隱晦表達不滿的態度。

不管是哪一個,反正智瑤內心裡只有“呵呵”二字。

“連日大戰,又經長途行軍……”智瑤說著停了下來。

魏駒接著話往下說道:“以我二人之尊尚且如此,歷經酣戰眾人必更甚。”

那個“尊”不是特指身份,代指他們至少還能乘車,其餘徒步的人肯定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