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人態度很好,說:“溫小姐,你看看你有什麼喜歡的,都可以留下,這些東西,趙先生都不要了。”

都不要了。

她和這些東西一樣,都不過是被趙寒沉捨棄的垃圾。

溫冷月聽著那人的話,眨了眨眼,片刻後似乎才晃過神來,“好,謝謝你。”

一切的陳設和裝飾,都是幾乎嶄新的。

溫冷月在趙寒沉身邊的這些日子,也算是長了些見識,能認得出其中幾件的牌子。

這樣價值不菲,他對自己,還真是稱得上闊綽。

溫冷月扯了扯唇角,笑意艱難。

她應該知足的,只是午夜夢迴,還是一遍遍的掉眼淚。

她只能告訴自己,溫冷月啊,這條路是你選的,你只能自己受著。

你又有什麼資格喊痛呢?

她這麼說服著自己,才能強迫入睡。

這一年,y國的春日遲遲不來,溫冷月在趙寒沉送她的這套房子裡,過了日夜顛倒的幾個月。

她太過頹喪,幾乎是機械性的吃吃睡睡。

一直到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她才強迫自己恢復了幾分生氣。

她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月事已經兩個月沒來了。

真是鬧劇。

她看著金髮藍眸的醫生拿著化驗單,笑著對自己說:“恭喜你,你已經懷孕10周了。”

她怔怔的坐著,腦子裡一片空白。

是過年那次吧?

那是他們之間的最後一次。

溫冷月的手下意識撫上了自己的小腹,指尖在顫抖。

她根本感覺不出來,此時這裡有一個小生命正在生長。

明明一切都沒有變化,但是多奇妙,這裡面多了一個孩子。

“我想做流產。”

醫生一愣,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她用擔憂的目光看著溫冷月,好聲好氣地說:“您是第一次懷孕,我給您做檢查,發現您的子宮很脆弱,如果這個孩子流了,以後很有可能會慣性流產。”

...

溫冷月魂不守舍的離開了醫院,撲面而來的冷風,街道旁,冰雪被掃在兩側,還沒有要融化的徵兆。

y國的春天,怎麼一點都不暖和?

溫冷月一直都記得趙寒沉的號碼,然而這一次,是她第一次主動撥過去。

電話只響了幾聲就被接通了,溫冷月聽見趙寒沉的聲音,冷澹,寒涼,帶著一如既往的輕慢。

他說:“什麼事?”

“趙寒沉...”溫冷月眨了眨眼,眼淚掉下來,她唇角抽搐著,笑容很勉強:“我...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