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懷好意又怎麼樣?寒沉現在不出去,只會讓各種流言更加不堪入耳。”顧繁安扯唇笑笑,很是平靜的開口:“知道外面已經傳成什麼樣了嗎?他們說伯父時日無多,寒沉傷心過度,只怕是身體也撐不住了。”

“要是寒沉不出去處理一切,你覺得如今的景星不會出事嗎?”

李昭氣急敗壞,指著顧繁安的鼻子‘你’了個半天,罵道:“你小子這麼多年冷冰冰的,能不能有點同情心!”

顧繁安頓時笑了,他看向一直背對著他們,不知在想什麼的趙寒沉,意味深長的語氣:“你覺得寒沉需要別人的同情嗎?”

李昭正想辯上幾句,趙寒沉突然轉過身來。

他身上有些許頹唐和大病初癒的虛弱感,只是眼神犀利凌厲,不見喪色。

這一場病去,趙寒沉整個人的氣質大變,從前玩世不恭的桀驁風流一點都看不見,身上只剩下叫人捉摸不透的冷靜。

他起身,在李昭愕然的目光中朝外走去。

李昭愣住了,下意識攔住他:“沉哥,你身體剛剛好,現在出去幹什麼?”

“出去見見我家的親戚,”趙寒沉鳳眼的眸色寡淡冷冽:“這樣掛心,我怎麼好不見上一面?”

“你別!”李昭連忙道:“那些人等不到你出去自然就會離開了,沉哥,你現在只要好好陪著伯父,好好照顧好自己就好了。”

顧繁安看著李昭這個著急忙慌的擔心模樣,冷眼旁觀許久,終於打算開口提點他一二,卻聽見趙寒沉說:“我是景星的董事長。”

李昭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了,沉默的往旁邊一站,沒再擋著趙寒沉。

趙寒沉看見外面密密麻麻的人群,趙家人丁興旺,這麼多年各方勢力互相制衡傾軋,如今正房出事,一群心懷鬼胎的人便開始不滿足於現狀,開始蠢蠢欲動。

門外,趙北瀾和趙振笙坐在長椅上,兩個老狐狸看著一群人吵得不可開交,皆是沉默不語。

“你說,會不會趙寒沉和趙明都重病了?”

“可是我聽別人說,趙寒沉昨天就已經康復了啊。”

“聽別人說的有什麼用,有句話叫眼見為實,趙寒沉現在明顯就是在躲著咱們。”

“也對,他要是心裡沒鬼,完全沒有必要躲著我們。”

有人嚓嚓切切的私聊著,也有人滿是不滿的叫囂。

“趙寒沉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這些人好歹都是長輩,他怎麼能避而不見,好歹讓我們見見他吧!”

“就是!真是一點都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

有人越說越起勁,大約是覺得趙寒沉今天是當定了這個縮頭烏龜,言語十分放肆。

“我需要把你們誰放在眼裡?”伴隨著開門,一道冷沉寒涼的聲音傳出,徹底讓眾人消了音。

原本還在小聲議論的人群此時都噤了聲,彼此對望,眼中皆是不能遮蓋的忐忑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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