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心悅回到惠安,日子懶懶的混過了好幾天,每天坐在屋頂上傻傻望著擺渡大船往返兩岸。

沒有工作,做的惠女衣裳也徹底擺爛,她在熱血與迷茫邊緣掙扎著時間。

一個恍惚似疼她的阿媽,疼她的小姨在喊著悅兒......一陣海沙吹進眼裡,又從恍惚直接進入了真實。

看來是該好好打算打算,索性下手開一家屬於自己的旗袍工作室,她要自己給自己生許多安全感,自己保護自己生存下去!

連續一個月,心悅一個人走遍了惠安城,看了不少工作室。

貴的租不起,最後在靠海邊不遠的地方租了一家古老的工作室,青瓦覆頂,石頭的牆,老木的門窗。

雖然不能和高樓大廈相比,但所幸日照充足,轉角就是一株像百歲老人的老榕樹,正像詩意裡所表達的舊建築在歌唱,煩憂皆遠擲。

她曉得創業要全能要什麼都要懂,剛剛開始,她不打算請員工。

於是自己一個人忙著裝修工作室,忙得沒有一分一秒的空閒。

等工作室在她的汗水下充滿藝術氣息時,她笑了,自己一個人竟可以完成這麼大的工程,省了好多錢。

春滿人間的日子,細雨如煙,一片新綠的氣息是醉人的希望。

所以她就這麼開業了,沒有朋友捧場,沒有通知任何人。

蹊蹺的是一轉身李娜雲卻出現在她身後,心悅以為是自己花了眼,有感動有震驚,不論她們之間有過什麼誤會,只論同學情誼非尋常可比,再次見面都微微一笑。

不過李娜雲的氣色大不如從前了,面色鐵青,雙眼無神,仿似只差呼吸機。

心悅請她進工作室入座,泡上茶,問她是出什麼事了?看起來不大精神,叫她最好去醫院看看。

昨晚李娜雲和男友在熟悉的酒店,在熟悉的白色大床上被第三者偷拍了,成了敲詐勒索的醜聞。

李娜雲曾經一直覺得這是她交往的最後一個男人,甚至想過嫁了。

後來她才發現自己好蠢,原來一直有不同的第三者,同一款奢侈品牌,會買幾次,時間都是隔得很短,到她手裡永遠是別人挑剩的……

李娜雲眼裡吐出一陣從沒有過的慘淡,有意在老同學面前維持原來煙火樣,喝了口茶動容說,謝謝你的關心,沒事,只是最近沒有休息好,真的沒事我不去醫院。

停了停,李娜雲伸手握住心悅的手說,悅兒,我一直在找你,還以為你出事了。你怎麼把我QQ刪了,電話號碼也換了。我是找到你小姨家去,才從旁人那裡打聽到你。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才刪掉我,要我難過。

心悅是把李娜雲刪了,還把所有好友都刪了,不要問為什麼,奇怪的她跟解密碼一樣難懂,也是自己一番愚見罷了。

突然李娜雲站起身,慢慢移開腳步,看了看整個工作室,瞧見最顯眼的地方擺著一件男士襯衫和長衫。上前去摸一遍襯衫,認真看一遍長衫,英明的猜出那是劉喬的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