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趙心悅回到家極好睡。

清晨一束朦朧的曙光揉和在紗帳裡,如同一片片百合花瓣浮在半空中,慢慢消融於胭脂色的光中,海鷗在窗外穿來穿去。

她還懶在被窩裡懶得起來,身上出了細細的汗水。

過了五分鐘,她懶懶起床穿上一件襯衫網紗白色長裙,半眯闔雙眸走到陽臺。飛在半空中的花瓣落在她身上,天空沒有半點雲彩,藍得似一汪湖水,澄澈透潔。幾隻白鷺立在屋前,她穿梭在軟綿的愜意中。

突然公司來電話,叫她去辦離職手續。要不是電話突然響起,這逆天的美景她一刻也不想離開。

她迅速從陽臺衝到洗手間洗漱,出來時急了點,錯把爽膚水當開水喝了一口,等感覺不對時已經滿嘴是花香味。

自己倒好笑起來,趙心悅,你怎麼老幹這樣的蠢事,笨得像一頭小豬豬。

很快她到了公司,她輕輕敲門得到人事部的允許進去。

人事部沒等她開口說事,就低聲和她說先去一趟黃曉玲辦公室,再來辦離職手續。

她不去,就要馬上辦完離職手續走人。人事部說她也是沒有辦法,必須聽上面領導的安排,說她們都是同事一場,就互相體諒一下。人事部見趙心悅不說話也不肯去,就起身輕輕推推趙心悅去一下。

趙心悅依舊堅持表示不去,而在下一刻她也想開了,去看看黃曉玲到底想怎麼樣。

趙心悅走進黃曉玲的辦公室,維持著平靜的情緒,只站著不過去。

黃曉玲見趙心悅來了,起身將手中咖啡重重的咣噹摔落地上。她牙齒髮出咯咯的聲音,一長串的噁心話,趙心悅,你知道我有多討厭你嗎。我非常非常非常討厭你,討厭你的樣子,討厭你說話的聲音。就是討厭你,你的全身上下我都討厭。討厭和你認識,討厭看見你。討厭高中林老師對你好,憑什麼是你?

趙心悅一聽她這樣的態度,轉身就走自己的。

黃曉玲追出來恨恨的說:“難道你不想聽關於林老師的慘事?林老師現在離婚了,工作也沒了,他一個人也不知道去哪了?他們夫妻之間的爭吵,就是因為你和老師高中的那段緋聞。”

黃曉玲的話繚繞盤旋,趙心悅是不會相信她說的每一個字,她是故意撒謊騙人,不用理她。她完完全全地不出話來。

正在人事部給趙心悅打離職證明出來時,黃曉玲一把搶過去撕掉,她沒有同意誰也不能給趙心悅辦,不允許。誰敢給她辦,誰就先從這個門走人。

趙心悅拿出胖老闆的簽字證詞,清清楚楚白紙黑字上面寫著,第一準辦正常離職流程,第二壞掉的衣服一切與她無關。

黃曉玲頗有得色扯到,上次她出差帶回來的面料有問題,必須精確到每一個小細節。等這些事確認沒有毛病,叫趙心悅才能來辦離職手續。

隔壁主設計師麗霞聽到這一切,想到平時趙心悅工作幹得也不錯。她看不慣黃曉玲這樣仗勢欺人,就出來幫她解圍,說那些面料她都仔細檢查過了,沒有問題都正常。適當地提點一下黃曉玲在公司這樣胡鬧,不好,私人的事應該私下去解決。

黃曉玲知道主設計師麗霞是胖老闆的親姐姐,自然不敢和她作對,終於停下發作。

趙心悅這才成功拿到離職證明,她上前多謝主設計師麗霞的出言相助。

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走在回家的鐵路上,向海邊方向走去。直到意識到有電話響起才如夢初醒。

是李娜雲打來的,她正在趙心悅家附近的茶館,和一位茶商談事,說談完她們一起聚聚。

也好,她滿腹心事回去也是悶在被窩裡,就答應李娜雲一會到。

一進茶室,她跟領座的小姐進去。

茶廳裡有一個小戲臺,臺上正咿咿呀呀唱著,丑角和武生在唱《范進中舉》,是閩南特色的高甲戲,樓上樓下滿是人,喝著茶津津有味的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