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爺做了這麼多年的買賣,還第一次碰到溫夏這種人。

按理說正常做買賣,應該是一方提出價格,另一方砍價。你來我往幾回之後,爭論出一個雙方都覺得合適的價格,然後才成交。

誰想到,溫夏竟然不按常理出牌。直接讓孫大爺給個底價。這讓從來沒有做過這種買賣的孫大爺,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要提出多少銀兩合適。

看到孫大爺一臉恍惚的樣子。溫夏笑了笑,對著他說道:“大爺,我確實是急著回家。剛才為了抓那幾個柺子,已經耽擱了一些時間了。

我們都是誠心想要交易,就用不著繼續在價格上互相試探了。這條街我打聽過了,對於商鋪的價格具體是多少,我心裡有數。

而且我說句不中聽的話我您現在急著賣商鋪用錢。雖然這商鋪地段兒不錯,但是你價格,應該不會比其他的商鋪高。

我心裡已經有了價格標準,您就直接報個數。符合我預期的,咱倆就可以直接到衙門去找房牙來,今天就可以簽訂契約。如果不合適,這事兒就算了。”

孫大爺作為一名老油條,剛才是被溫夏果斷的態度給鎮住了。聽完她的解釋之後,孫大爺也反應了過來。

他衝著溫夏點了點頭,說到:“丫頭,你是個痛快人,那大爺也不和你說虛的。商鋪你也看了,各方面都沒什麼問題,雖然我急著用銀子,卻也不會把價格壓得太低。

你要想在這條街上買一個,和我家這差不多大的商鋪,最少也需要九百兩。

就像你說的,我確實急著用銀子。這樣,這鋪子你直接給我八百兩,我就賣給你了。”

聽到孫大爺的話,溫夏搖了搖頭,“七百五十兩,再多的話,我負擔不起。”

溫夏說的確實不是假話,她之前在鎮上做買賣,手裡確實攢了一些銀兩。

但是他們一家三口的花銷,秦二柱的藥錢,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後來,她雖然和杜三娘做輪椅生意,得到了一筆錢。

但是,她需要給秦謹言交束脩和在書院的生活費。他們一家在府城買了院子,這些天又零零碎碎的,往家裡添了不少用的著的東西。

這樣算下來,溫夏現在兜裡,只剩下了八百兩多一點。

所以,溫夏不可能花出去八百兩,只為了買個商鋪。畢竟這錢給出去了,他們一家三口下個月,可能就吃不上飯了。

聽到溫夏的話,孫大爺有一些猶豫。但是,看著溫夏的表情,他就知道,不出意外的話,這確實就是溫夏的底價。

坤哥雖然是個小混混頭子,但是他本人確實非常講義氣。心裡一直惦記著,當初孫大爺給他的那一碗飯菜。

所以,他之前和孫大爺透過氣。只要孫大爺能夠還給他五百兩銀子的底價,他就不收走孫大爺家的這個商鋪。

如果溫夏真能用七百五十兩銀子,買下這個商鋪的話。除去還給坤哥的錢,他手裡還能剩下二百多兩銀子。

和以前的生活,肯定是沒辦法相比。但是他卻可以領著老妻,兒媳和幾個孫子,到鄉下老宅去住。

到時候,吃喝幾乎不用花什麼錢。等孫子們長大之後,這二百多兩銀子,還能供孫子們讀個書。

想到這裡,孫大爺猶豫了一下之後,就衝著溫夏非常痛快的點了點頭,“七百五十兩就七百五十兩吧。你剛才也說了,我急著用銀子,我們什麼時候可以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