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伸手不見五指,在令人膽寒的恐懼之中,只有白甲武士的眸子和戰刀的刀鋒,依舊閃爍著寒光。

突然,一條電蟒從雨雲之中賓士而下,呼嘯著從天空之中俯衝而下。伴隨著雷電撞擊金屬的叮噹之爭,電蟒張開血盆巨口,纏繞在白甲武士的扶桑戰刀之上。

霎時間,無盡的刀意,從扶桑戰刀上滾滾而下,似雷鳴,似咆哮,似憤怒的嘶吼,似滔天的巨浪,向嵇盈俯衝而下。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嵇盈腰間的心願瓶感應到了主人的危險和他憤怒的戰意。

心願瓶之中氤氳冷清的液體,在一瞬間,滿溢了出來。

源源不斷地靈力,從心願瓶中,如同雪花一般,翩翩落在了嵇盈身前,形成了一道雪白的戰盾。

正在此時,伴隨著滾滾雷鳴,扶桑戰刀重重地斬在了血盾之上。

轟!

伴隨著一聲向著天地的巨響,巨大的靈力,以圓盾為圓心,向著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一時間,伴隨著巨大的氣浪,飛沙走石,裹挾著無根的樹木,向遠方衝去。以兩人為中心,方圓五里之內,變成了一片廢墟。

“什,什麼?”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白甲武士手中的扶桑戰刀斷裂成了兩半。而嵇盈身前的圓盾,也被斬成了齏粉。

雪白的靈力,落了嵇盈一身。

白甲武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個練氣四層巔峰的弟子,竟然生生接下了假結丹修士的雷霆千鈞的一斬。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就在這時,有滔天的喊殺聲,不斷從兩人的身後傳來。

原本在城中鏖戰的眾人,此時已經將入侵的東海鮫人盡數斬殺,正在向著嵇盈的方向追來。

白甲武士想要再次揮出一斬,但是,看著前言面容剛毅,雙眸熠熠的少年,白甲武士眼波一動,微微地猶豫了一下。

現在,他的假結丹之術,也已然到達了極限,恢復了人道築基初期的水平。

如果在猶豫不決,他將會被雨霖城中殺出的援軍生擒。

但是,白甲武士猶豫了再三,還是沒有下手,而是一甩手,將短刃狠狠插入了地下,催動體內靈力,憤然向遠方飛去了。

而嵇盈也因為承受了剛才驚天動地的一擊,五臟六腑收到劇烈地衝擊,嘔出一口鮮血。然後一頭栽倒,昏死了過去。

當他再度醒來時,只有華婉詞陪在身邊。

“啊,花花師姐。”嵇盈剛一張嘴,便感覺到腦中一陣劇痛傳來。

“痛,頭好痛!我這是在哪啊?”

“你在自己的房間之中啊。”華婉詞一臉擔憂地看著他。她的眼神極為溫柔,似一池春水。

“怎麼樣,你現在好一些了嗎?”

嵇盈點了點頭,說道:“我還好。對了,花花師姐,我睡了多久啊。”

“你睡了兩天兩夜。”

“什麼?兩天兩夜。”嵇盈一下子從床上驚醒,他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華婉詞的臉,華婉詞竟然被他注視地雙頰緋紅。她輕輕地推了一把嵇盈,說道:“你看什麼呢?對了,你知道嗎?你現在是雨霖城全城居民心中的英雄。”

“敢以區區練氣四層之軀,追趕假結丹的活殺堂刺客,大家都說,從來沒見過你這麼不要命的。”

嵇盈相當當時一時血湧,做出如此勇敢的決定,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道:“那少城主之後的婚禮,順利舉行了嗎?”

華婉詞搖了搖頭,她語調低沉,神情悽愴地說道:

“準新娘蘭何瑞一家,在今日等待迎親的時候,也被人全部殺死,並斬掉了頭顱。”

嵇盈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當得知噩耗的時候,仍然覺得心下惴惴,痛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