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管家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對韓士聰一拱手,說道:“老爺,這個對子我會啊。”

韓士聰一挑眉毛,心想,你還會對對子了?

管家韓二嘿嘿一笑,說道:“當然,我的下聯是,乾燒水燒泔水燒,你倒我倒。”

韓士聰氣得鼻子都歪了,他對著韓二嗔怒道:“你給我出去,我是到這給你倒泔水來了?”

“得令。”說著管家灰頭土臉地下去了。

雖然是一個小插曲,但是現在韓通事真的想不出來怎麼對這個絕對。

他的額頭上漸漸冒出幾滴熱汗來,他凝神細思,挖空心思,搜腸刮肚,也想不出下聯來。

韓通的糾結,韓沖沖全都看在眼裡,她心裡是真為這個弟弟著急,她看韓通十分辛苦,便端著一杯熱茶,來到韓通的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三弟,來,彆著急,喝口茶,慢慢想。”

韓通滿眼感激地接過韓沖沖手裡的茶,抿了一小口,突然,他看見了,在韓沖沖一頭漆黑的雲鬟之上,插著一枝嬌豔的玫瑰花。

啊,對了。

突然,韓通的腦中靈光一現,他的一雙湖水般澄澈的明眸之中,瞬間如同清晨的陽光,光耀萬里。

他輕輕地抱了抱姐姐的肩膀,激動地說道:“謝謝你,姐姐。”

韓沖沖被他這一下弄得十分不解,她站在那裡,小臉一紅,又退回到席位上。

只見韓通高聲說道:“韓明,不用你美,我已經想到下聯了。”

韓明一聽韓通想到了下半句,恨得牙根癢癢,他低吼道:

“我不信,你且說來。”

韓通哼了一聲,慢悠悠地說道:“梅花桂花玫瑰花,春香秋香。”

霍!

韓通秀口一出,現場瞬間爆發出了一陣讚歎之聲。

韓士聰反覆咀嚼著幾副對聯,不住地讚歎道:“真是絕對啊,真是絕對啊。”

那梅花和桂花,加在一起,一諧音,不就是玫瑰花嗎?

那玫瑰花多在晚春時節開放,而桂花常常於金秋盛開,這不就是“春香秋香”嗎?

太絕了!太絕了!

現場所有的婢女都對韓通刮目相看,有的甚至憋不住,發出了尖叫。

這個雅痞的少年,太帥了!

全場歡騰,只韓明這回事徹底傻眼了,他頹然地回到座位上,坐下去,呆呆地望著地板,像一個鬥敗的公雞,一句話說不出來。

這一仗,他是徹徹底底地敗了。

眾人還在哈哈地笑著,他一邊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一邊大口大口吃起酒肉來。一個人傷心的時候,正是他食慾大開的時候,更何況是韓明這種愛吃愛睡的人。只剩下,韓明氣得兩眼冒火,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輸了。

韓士聰衝著韓通露出了慈祥的微笑,說道:“通兒啊,你又進步了。”

“且慢。”

還沒等韓士聰說完,他的嫡長子,韓徹站了起來。

他悠然地說道:“父親大人別急,我還沒和三弟過過招呢?”

韓通看了一眼這個大哥,人倒是長得玉樹臨風,風流儒雅,只不過眉宇之中,都是掩藏不住的傲氣。

這也不能怪他,畢竟他身為當朝兵部尚書的嫡長子,又是晉陽韓氏這樣名門望族的繼承人,自幼接受了最好的教育,經史子集,無所不讀,詩詞歌賦,無所不會,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所以才養成了這樣目空一切的驕傲脾氣。

他冷冷地看著韓通,用咄咄逼人的語氣說道:

“你看過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