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三萬人,添在四方邊境任何一處戰場上,都足以緩解都護府的大部分壓力,若是碰上用兵如神者,說不定還能攻入異族,再為楚國奪下一州!”

“可笑的是,爾等口口聲聲說忠君愛國,卻無一人提議所有官員捐出家中好手,組成一支精銳之軍,支援邊關!反而將屠刀伸到了剛剛立下開疆拓土之功的本世子以及一眾安北軍兄弟的面前!”

“我倒是想問一句,爾等這般作派,是見不得楚國一統天下麼?”

最後一句話落下,所有權貴皆是大驚失色。

“好一張尖牙利嘴!”

中書侍郎謝令皺了下眉:

“姜秋水是個粗人,從不講理,和他打交道即使討不了好,但在道義上卻很難輸,所以他的名望在江湖上好壞參半!平日裡我也罵了不少句這位拒北王,但不得不說,我並不認為對方會反,更不認為對方造反可以成功!”

“可此子不一樣。”

“他生了一張巧言善辯的嘴,倘若讓他承襲了王位,愚弄民眾,奪取民心,那麼楚國江山必將動盪不安!”

想到這裡,謝令再次懇求府上的老管家:

“復叔,請您親自出手,務必要將此子斃於北門之外,以免後患無窮!”

“……”

名為嚴復的老管家一言不發,只是看向姜青玉的雙眸顯露出濃濃的忌憚。

“復叔?”

謝令再次喚了一聲。

嚴復深深皺眉,沉默良久,最後輕嘆一口氣:

“姑爺,此事……”

“僅憑老奴一人,只怕完不成啊!”

謝令聞言,不禁微微一怔。

嚴復早在二十年前武學修為便已臻至命星境巔峰,如今年事已高,氣血乾涸,實力十不存七,可對上一般的命星境中後期仍可以在二十招內將其制服。

謝令記得,三年前家中長子在外惹了禍事,引得仇家在花滿樓中買兇殺人,那個命星境中期的殺手還沒走進後院,便被嚴復擊敗打暈!

這二三十年來,自己也曾碰上許多刺殺,可不論來的是誰,都會被嚴復輕易解決。

可這一次,嚴復卻說,他一人殺不了姜青玉。

為什麼?

莫非這個年僅十九歲的王府世子,要比一尊命星境中後期的精英殺手更難對付麼?

“不,不可能!”

謝令第一時間便否決了這個猜測。

“若是此子在不到二十歲便晉入先天,展現出了堪比姜秋水的天賦,那麼陛下一定不會容忍他成長下去!”

“所以……”

“即使此子真有這等恐怖天賦,也必須一直藏拙,否則只會難以活著離開京城!”

他看向前方,目光死死鎖定那一襲白衣。

他倒要看看,拒北王一脈中是否真的有一雙虎父虎子!

此時,上百奴僕已經將姜青玉團團圍住,有人的匕首已經捅向了他的身體各處要害。

城頭上,景漓見到這一幕,嚇得花容失色,趕忙請求嚴松魚伸以援手,救下姜青玉。

但嚴松魚卻只是揹著雙手,漠然注視著這一切,似乎並不打算出手。

城下,權貴們笑聲猖獗,眼神狠辣,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百姓們唉聲嘆氣,直言可惜,有人責怪姜青玉過於莽撞,有人則是憂慮拒北王會因此而反。

五百安北軍刀劍鋥亮,每一人都豎著耳朵,只等姜琅琊一聲令下,便會上前宰割權貴及其家眷奴僕,搭救姜青玉。

就連姜琅琊都悄然握住了長刀,體內蓄勢待發,做好了隨時救人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