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姜青書斬釘截鐵的回答,太子景淵立時爽朗一笑:

“哈哈,好!”

“那我便在宮中靜候青書兄的佳音了!”

姜青書躬身作揖:

“青書必盡力而為!”

說罷,他微微昂首挺胸,身上彷彿有鋒芒表露,一改先前與世無爭的氣質,一步步朝外走去。

景淵身側,太子妃柳如是凝視著這一道背影,雙眸閃過一絲訝然:

“殿下,此人好像變了。”

景淵微微頷首:

“由於身份特殊,以往青書兄在京城總是表現出一副不爭不搶的態度,十分鋒芒,至少收斂了八分!哪怕上次學試拿頭名,都仍是保留了不少!”

“自從範喻頓悟先天后,群臣一直勸我儘早拉攏此人,並將青書兄的位子騰出來。”

“畢竟,宰相之位,能者居之!”

“可我一直沒有拉攏範喻,甚至還表現出對他有幾分厭惡的態度,你可知為何?”

柳如是出身江南柳家,是個溫婉聰慧的女子,稍一思考,便笑道:

“殿下是為了取信姜青書麼?”

“臣妾看得出來,此人表面上對什麼都不在乎,可內心卻極為高傲,殿下若是拉攏範喻,姜青書不會阻止,甚至還會出謀獻策,但事後很可能不會再為殿下殫精竭慮,畢竟……”

“他那個世子弟弟和範喻有仇。”

“不過……”

“臣妾倒是認為,殿下拉攏範喻並無不可。那樣,若是姜青書將來成了權傾朝野的宰相,也有人可以制衡!”

拒北王府的勢力太龐大了,如果不削藩,那麼將來外有姜青玉手握三州封地、十幾萬安北軍,內有姜青書在朝堂上做宰相,兄弟二人皆是位極人臣,哪怕景淵再有容人之量,也不能坐視不理!

景淵伸手颳了一下柳如是的鼻子,笑道:

“你說的對。”

“我的確需要找一個人制衡青書兄。”

“但,範喻並不是合適的人選。”

柳如是皺了下眉:

“為何?”

“是因為範喻有可能成為稷下學宮的下一任祭酒,沒辦法入朝為官麼?”

“還是說……”

“殿下認為他不是姜青書的對手?”

景淵握住柳如是的手,輕輕摩挲:

“非也。”

“我只是懷疑此人的身家並不清白!”

柳如是眨了眨眼,不敢置通道: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