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石雕已是消失不在,凌七雜八散落一地。

祖雕原址上方的虛空中,無數道扭曲纏繞的細線,組構成一個怪異的類似地圖般,卻又似活生生的存在。

每一道細線,估摸尾指般,泛著黯淡的紅芒,晰眼看去,細線中散發著紅芒的物事,卻是在閃爍間流動。尋追著細線的源頭,卻是有著兩個拳頭大小顫動的玉簡,吸收著細線中湧動的紅色液體。

“這…這…分明是人體血脈的透析!”一旁的三叔天鳴,呆怔兩久,緩緩低語。

天鳴的話語打破了震驚的氛圍,幾人才漸漸緩過神,饒是如此,仍是餘悸未消,難以置信的眼神,相互接觸詢問著。

“那上面的一顆玉簡就好比是人的大腦,靠下的便是心臟。嘖嘖!那位前輩真的。。。神作啊!”

“蔥指般的細線中,流動的紅色,好象是文祥之前滴落在祖雕上的血液!”人群中,眼神精明的一人驚訝道。

沒有任何骨架支撐,沒有任何肌肉的孕稱,卻是憑藉自身強橫的實力,構造出這樣一幅精緻的畫面,天霖的額間已是微微滲出些許汗漬,青杉溼露緊貼在遒結的肌肉面板上。

文祥的眼中除了震撼,只剩下崇拜,仿若神作般的存在,他的腦中已是急速的充血,短路。呆滯的雙眸緊緊的盯著虛空中,鬼魅奇異的變化。

宛如天成般自然的細線,突然從某一處斷開,血管般的細線中,文祥被吸收的血液,比未有得半點灑落,而是朝著切口的另外一端流去,最後一抹血液湧過之處,細線便是在極速的萎縮,消弭。

將近一個小時之久,虛空中的細線已是差不多完全消失。

被天鳴比作大腦和心臟的兩塊玉簡,通體散發著柔和,卻帶著一絲妖異的暗芒,隨著血液的流入,暗芒逐漸緩甚。

當最後一截細線消失之後,兩顆玉簡已是將周圍的一切,渲染在紅色的海洋中,開始慢慢的顫抖起來,似乎這裡有著某一種東西在吸引著它們。

“咻!”

劇烈的顫抖,終於在一道破空之聲中消停,兩顆玉簡拖著長長的紅色,劃開了空乏的虛空,卻是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射去。

大腦部位的玉簡在文祥的眼前,停了下來,而另一塊卻是在天厲的面前。

文祥甚至已經聽到了絲絲的錚鳴聲,從眼前的玉簡傳來,在旁人聽來刺兒的聲音,文祥卻是感到一絲的柔和悅耳之弦,彷彿高山流水般洗滌著內心的燥熱。

數息,玉簡開始慢慢的融化,詭異的是,融化後的液體,從體積上卻是比之前要小上數分,常理孛馳的現象,在自己的面前發生著,文祥甚至開始有點懷疑著自己的邏輯。

拳頭大小的玉簡,融化之後,卻是隻有拇指指甲蓋大小,在虛空搖晃抖動數下,化做流獷,鑽入了文祥的頭腦之中。

蟲噬般的撕心裂肺,來自文祥腦海深處的靈魂意識,彷彿靈魂被這突如其來的血紅粘稠,在劇烈的撕扯,隨時都有可能化做碎片消散。

滲入骨髓的痛感,刺激著文祥身體的每一寸神經末梢,不多一分,也不差包毫,正好是文祥現在所能承受的極限。沒有破壞,卻是讓文祥體會著最為敏銳的感受。

“啊!”“嗷唔!”

一人一獸,皆在血紅色液體沒體之後,擴散著痛臨極至的咆哮,隨即便是在地上翻騰打滾。

一旁的天霖幾人,心已是提到嗓門口,依舊不敢上前去幫忙,未知的時務,貿然前往,恐怕到最後不僅害了二人,恐怕也會讓自己陷入。

只得一旁擔憂著,眾人皆是以文祥和天厲為中心,隔出兩片空地。

摧心朽神的漲痛之後,文祥的意志漸漸的恢復,一種難以明欲的舒暢,溫洗著身體已經靈魂深處的乏敗,彷彿慈愛的母親一遍一遍的為自己的孩子梳理著頭髮。

短暫的舒暢之後,文祥忽然感到大量的陌生資訊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以為之前的痛苦乃是這不入流的靈魂傳輸帶來的,心中忿忿詛罵:靠,不就是簡單的靈魂傳輸嗎?至於弄這麼大的動靜嗎,我還以為天翻地覆呢。

言文淡淡的一語,讓文祥略似氣憤的心情,瞬間平息消爾:靈魂傳輸,至於那位前輩弄這麼大的動靜?你先把這些資訊理悟,你會發現痛苦與報酬是相對的。

理順了熱燥的情緒,讓自己的心境緩緩沉澱,彷彿古井般沒有一絲波瀾驚起,文祥心底暗自深吸了口氣,開始翻閱從紅色液體中突兀而出的大量陌生資訊。

幻陣,奪天地之精,採萬化之靈,以無形滋亂曲世心志,心中惡相生,世間萬法誘引心魔潤生,是以彼之負相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