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馬下呂布馬鞭搖搖指著身後的大軍各部將領大喝起來。

“風雪越來越大了,加快行軍腳步,回營後熱乎乎的肉湯招呼。”

“快快,都愣著幹什麼,快點, 都想在雪中挨凍不成。”

大軍急速趕路下,無數來自蜀中將士一開始的好奇早已消失不見, 此時一個個凍的面青手冷的急忙趕路。

“該死的,真想不到北方這冬季這麼冷,這見鬼的風雪老子以後能被熱死也不希望凍死。”

“哈哈,你個敘二,不是一開始見到下雪還撒歡的興奮大喊大叫嗎,現在怎麼不嘚瑟了。”

哈哈~

蜀軍將士一個個打趣下急忙跟隨著大軍入主遠處那座巨大的軍營。

“嚴將軍,真不知這種天氣北疆的戰士是如何應對匈奴和鮮卑的啊。”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暴風雪,張任也是生平第一次見,嚴顏聽後不禁撇撇嘴。

“這種鬼天氣,怎麼可能還作戰。”

“呦呵,老小子,那是你沒見識。”

頓時嚴顏怒視對方,一路上呂布麾下的這員將領郝萌可沒少嘲諷他,其餘人見狀後更是鬨笑一片,就連不言苟笑的張任都忍不住的扯出一絲笑容。

一路上這倆人好似天生就是八字不合般,這張嘴幾乎就沒停過。

馬背上的郝萌驕傲的抓了一把雪吞進去,便又開始了自吹自擂的模式。

“你個老小子,告訴你吧,這雪天一般不會有人打仗,可有的時候也會有的。”

“北疆的暴風雪比這可大多了,這算是什麼,有一次老子跟隨者主公,經歷了一場比這還要大的暴風雨,也是大雪的掩護,八百騎兵當夜就殺入了鮮卑的部落中。”

“哼哼,這點冷就受不了了,塞外一路上我們受的冷可比這個厲害多了,光凍死的就不下百人,回去後幾乎人人皆有凍傷。”

嚴顏不服氣的瞪著吹牛逼說自己當時多麼勇武多麼牛逼的郝萌,而一旁的張任卻聽的眉頭緊鎖起來,甚至聽到精彩部分時更是好奇的詢問起來。

“為何要殺出關外找鮮卑的部落呢?咱們依仗雄關之險不是更能消耗敵人嗎?”

面對張任的這個問題,郝萌沒好氣的白了對方一眼。

“那是你們沒見識,草原上的都是狼,你以為人家會和你約好時間,約好地點咱們幹一架?”

“切,想屁吃呢,邊疆的戰場從來沒有道義,只有你死我活,說句難聽點的話。”

說道這裡時郝萌馬鞭指著後面的馬車隊伍,冷笑的看著嚴顏。

“這是咱們自己人打仗,輸了也沒什麼,主公欣賞你們,用利益換取了你們的家眷,但邊疆從來沒有道義這一說。”

“你死了,你的妻兒不是被別人霸佔就是被餓死,運氣不好的遇到了災荒年,哼哼,家中沒有男人保護,就等著被人吃吧。”

赤裸裸殘忍的一幕令張任不禁心生一股寒氣,就連不服氣的嚴顏都忍不住的搖頭。

“老夫不信。”

這一次郝萌沒有反擊,只是幽幽的望了眼二人還有其餘人,深深的嘆氣。

“你們好運,你知道我們北疆人最期盼的是什麼嗎?是下輩子投胎莫要出生在北疆,尤其是邊關地帶。”

“人吃人,有的時候還有的吃,有的時候草原的鮮卑和匈奴部落被人吞併,那些遊蕩的失敗者便會趁著大雪殺入咱們邊疆。”

“都那個時候還管糧食不糧食,邊關將士們見的多了,那群畜生的鍋中在這個季節沒少煮咱們漢人。”

最後一句話時,郝萌眼眸中更是透著一股森寒,看的嚴顏、張任等蜀將充滿了震驚。

邊疆的殘酷超出他們的想象,也超出了人性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