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幾聲,那身影也沒有反應,吳衝便小心翼翼試探了下對方的氣息,結果發現對方已經停止呼吸多時,身體早已冰涼。

見此,吳衝不由輕嘆,他估計,這人很可能就是昨晚在林中打鬥的那些人之一,重傷之後爬到了這裡,結果……

這人穿著一套青衫,頭上繫著逍遙巾,年紀在三十許,留著兩撇小鬍子,看起來有些幹練,氣質卻不像江湖武夫。

不過想到洛劍神和花劍聖他們,從外表上看,他們也不像孔武有力的武夫,更像儒雅隨和的讀書人和大家閨秀。

但他們的實力,在這江湖當中,都都處在頂級行列。

在那人的胸腹處,有三處刀傷,其中一處極為致命,幾乎骨入骨頭,鮮血幾乎將他的下半身染紅。

不過在他那敞開的衣襟上,卻塞著一塊帶血的布片,上面的血有點像是字跡,在他身旁還有個小袋子。

吳衝將那帶血的布片抽了出來,展開看了看,上面寫著一行字:勞煩少俠帶吾遺物,前往萬劍宗,報吾之死,必有厚報。

吳衝回首看了下帳篷方向,這裡到帳篷中間,並無血跡,也就是說,這傢伙坐在這裡,僅聽呼吸,就斷定裡面是個年輕人。

吳衝看了眼小布袋,本來還想解開布袋來看一下,結果發現布袋上面綁著的繩結,有些不太一樣,想要解開它,就必需知道解開之法,除非直接把袋子割破,或把小繩扯斷。

想了想,吳衝便放棄了一探究竟的想法,畢竟他們此行也是去萬劍宗,正好順路,就當是緣分了。

當花夭夭醒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吳衝在用劍挖坑,在其邊上的樹底下,還有一個身影靠坐在那。

花夭夭似乎也被嚇了跳,張了下嘴,而後問:“哥,你在挖坑幹嘛?他是誰呀?”

吳衝抬起頭來,朝花夭夭露出了個笑臉,“醒了啊!”他邊說邊看了眼身邊的死人,“是個死人,我準備挖個坑,埋了他!”

“……”

花夭夭有些愕然,末了疾聲問:“是追兵嗎?你殺的?你的傷口沒有崩開吧!”

“我沒事!他也不是追兵,是個萬劍宗弟子,估計昨晚的打鬥聲,就是他和他的對手弄出來的。”

他邊說邊將那張白布條掏了出來,遞給走過來的花夭夭。

花夭夭看了看,小嘴張了張,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末了,只能說:“好巧!”

“是挺巧!不過也算是緣分了,就是不知道,這傢伙在萬劍宗是個什麼身份……”

“師弟,你說,對方會不會誤以為咱們是兇手?”

聞言,吳衝不由失笑,“沒事師弟,有事就哥,你這小嘴啊!”

花夭夭嘻嘻笑了下,但很快又掩住小嘴,似乎不願被吳衝看到她那露風的門牙,“我去洗漱!”

看著花夭夭快步離去的小身影,吳衝不由鬆了口氣。

一個只有八歲大的女孩,卻要承受著父親與全莊人去逝帶來的傷痛,他還真擔心花夭夭會承受不住,整天哭哭啼啼。

想到小女孩昨天居然還提議把她扔到某個宗門,不想變成他的拖油瓶,吳衝又覺得,這個小女孩的心理承受能力,其實遠遠超出她的表面年齡。他只能感慨:真是個堅強的小女孩!

相比之下,肖芳園小盆友,才像個正常小盆友。

當吳衝把這個萬劍宗弟子埋掉之後,花夭夭已經煮好了一鍋肉湯,並在肉湯之中加了兩塊肉餅,叫吳衝過去吃早餐。

肉是肉乾,加入肉餅之後,有點糊糊的感覺,對於牙口不太好的花夭夭來說,無可厚非。

但吳衝看到這個,多少有些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