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啊。”

大雪還在紛紛揚揚地下著,鞭炮聲卻漸漸稀落下來,方嚴站在窗下瀟灑地揮了揮手。

阿羞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她沒想到方嚴跑了這麼遠,給自己放了一場煙花就要走......

但現在的時間已經過了午夜,方嚴不走又能去哪。

方嚴跨上摩托。

因為天氣寒冷,蹬了幾下都沒能打著火。

這次他倒不是在表演。

放完煙花馬上走本就是他的計劃。

驚喜這種事講究一擊必中,完成任務後馬上撤離。

如果繼續賴在這,阿羞的注意力會分散,剛才煙花帶來的震撼和感動,也會隨著時間流逝快速消耗掉。

只有他走了,阿羞才會產生一種美好戛然而止的遺憾。

然後念念不忘,甚至回味一晚上。

這大概也是一種節奏感。

阿羞依舊站在椅子上,望著方嚴落滿雪花的後背,忽然跳了下來,然後從書包翻出一個物件......

不過當她開啟院門跑出來時,方嚴的摩托已經走出幾十米了。

阿羞下意識追了幾步,才開口喊道:“喂......你等一下呀......”

即使摩托轟鳴、風雪交加,方嚴的聽力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怎麼了?”雪天路滑,方嚴小心剎住車,走了回來。

“這個......這個是給你織的.......”

阿羞眼皮半耷,看都不敢看方嚴一眼,手裡捧著一條疊整齊的黑色圍巾。

這條圍巾,早在二十天前就織好了。

但阿羞一直猶豫要不要送給方嚴。

因為她覺得,一旦送了,就代表著某種程度上接受了方嚴......

不過,今晚當她看到頂風冒雪的方嚴時,以前那些顧慮都拋到了一邊。

阿羞低著頭,剛好能看到方嚴凍得通紅的雙手,於是她又小聲道:“我再給你織一雙手套吧.......等開學給你.......”

“開學時天氣都暖和了,你別忙了。這條圍巾我收下了。”

方嚴笑著接過了圍巾。

阿羞抬眼看了方嚴一眼,又迅速挪開視線:“你回去的路上戴著吧,雪這麼大......”

“我不會戴啊,你幫幫我唄。”方嚴拍掉圍巾上的雪花,壞笑著說道。

他想重溫一下當年的場景。

兩人在一起時,方嚴每遇到重要場合,阿羞都會親手幫他打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