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饅頭兩毛五一個......我的這個最少得三毛!”

“給你五毛,這瓶涼白開也歸我了。”

“唔......好。你要罐頭瓶麼?再加五毛,我把瓶子和網套都給你,別看網套舊了,但也是手工織的,能隔熱、防滑還美觀......賣你五毛一點也不貴。”

方嚴又一次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果然還是那個小財迷.......’

‘不稀罕你的錢’的阿羞,一塊錢轉讓了自己的午餐外加一個帶網套的罐頭瓶。

收到錢,阿羞捏著一元紙幣對著太陽照了照。

“我說米想同學,一塊的哪有假幣?”方嚴哭笑不得。

阿羞斜乜方嚴一眼,眼神中滿滿都是不信任。

方嚴也不在乎,依舊懶洋洋坐在樹蔭裡,隨手薅了根草莖,叼在了嘴裡。

“你待在這幹什麼?”

“等拖拉機,犁田。”秉持著顧客就是上帝的樸素觀念,阿羞第一次回應了方嚴。

“哦,那拖拉機呢?”

“還沒來。”

“什麼時候來?”

“不知道。”

方嚴大概搞清楚了怎麼回事,吐掉嘴裡的草莖站了起來:“我幫你犁田,你晚上請我吃飯怎麼樣?”

“你幫我?你又沒有拖拉機。”阿羞蹲在地上,側頭仰臉望著方嚴。

“犁田又不一定非得用拖拉機。”

方嚴大步走回普拉多旁開啟車門跳上了車子:“阿斌,幹活了!”

“幹什麼活?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好玩的地方麼?”正在車裡假寐的杜斌揉了揉眼睛道。

“你怎麼光知道玩?勞動最光榮!”

方嚴發動汽車,一腳油門把車子開進了旱田裡。

即使有思想準備,方嚴依然低估了汽車犁田的難度。

再加上在後面掌犁的杜斌和阿羞都不是太熟練,一會不是犁淺了就是犁歪了,一直折騰到下午三點,兩畝地才堪堪弄完。

想混頓飯當真不容易。

跟著阿羞回到家,方嚴陪著米善學坐在院子裡聊天,阿羞鑽進廚房燒飯。

氣氛嘛,多少有點尷尬。

杜斌給方嚴使了幾次眼色,示意該回家了。

方嚴只當看不明白,死活不肯挪屁股。

阿羞守在灶前,下巴擱在膝蓋上,望著灶眼裡燃燒著的火苗怔怔出神,小臉被火光映的紅彤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