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早上7點多一點,一輪紅日漸漸浮現在東方天際。

看來今天是個好天氣。

站在院內的米善學,深吸了一口早晨的清冷空氣,心情卻並不像天氣那麼好。

廚房裡,正在煮著早飯。

阿羞坐在灶前的矮凳上,雙臂抱膝, 下巴擱在小臂上,望著灶眼中忽明忽暗的火光,怔怔出神。

老米嘆了口氣。

雖然自打他回到家,阿羞就竭力裝作一切正常的模樣,但老米怎麼會看不出女兒的重重心事。

《仙木奇緣》

不過這個倔丫頭也讓老米束手無策,最近幾天問了她三四次到底是因為什麼分手,她卻什麼都不肯說。

父女倆沉默著吃了早餐。

“阿羞, 天氣這麼冷,你燒點熱水再洗啊。”

米善學說話的時候, 呵出一團團白霧,足以證明2月初的冬日清晨溫度不高。

“沒事呀,都習慣了。”

正在洗碗的阿羞,頭也不抬。

說‘習慣了’也是真的。

以前米善學生病時,阿羞不但要上學,每天還要撿柴、煮飯。

時間不充裕的情況下,就連燒火的木柴都成了稀缺資源,冬天時為了節省木柴,阿羞一直用冷水洗碗、洗衣服。

也由此落了‘凍手’的毛病。

一到冬天最冷的時候,兩隻小手就凍得紅腫,像兩隻小胡蘿蔔似的。

今年已經好多了,但回家幾天後,雙手還是習慣性的凍傷了。

“阿羞啊, 你和阿嚴到底怎麼了?。”

一年接觸下來,老米對方嚴從抗拒到接受, 再到喜歡乃至自豪。

去年在申城工作的那段時間,也是他最舒心的一段時間。

不止是因為有了滿意的工作,重新變成了一個有用的人。更重要的是他認為以後的日子, 方嚴能替他照顧女兒。

眼看女兒不說話,米善學苦口婆心道:“阿羞,爸爸陪不了你一輩子,你遇到了合適的人,要好好珍惜啊,不能因為吵個架、拌個嘴就鬧分手,這麼堵著氣,你倆都得後悔。”

“你別看爸爸沒什麼大本事,但我看人很準!阿嚴這孩子不錯,對你也不錯!”

‘看人很準’米善學篤定道。

“.......”

阿羞看了爸爸一眼,努力轉移話題:“爸爸,你不用管我的事了。倒是你,如果遇到合適的,可以再找一個呀。我不會反對的.......”

雖說是為了轉移話題,但阿羞說的也是真心話。

這麼多年了,老米一直一個人,連個說話的人都沒。

以前他沒動過這種心思,是因為對亡妻的感情,也是怕阿羞在後媽手下不好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