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繼續沿著蜿蜒的大道前行著,沿途只有馬匹的嘶鳴聲,以及車輪有節奏的轉動聲。偶爾會傳出女眷們細微的談話聲,而談話的內容也多半是一些家常瑣事。

十六名身著精緻鎧甲的騎士在車隊的周圍來回穿梭,而這十六名騎士隱隱以第三輛馬車為中心,看來那名白袍美女才是眾騎士保護的中心。

除了聶風,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危險的來臨。騎士們依舊面色輕鬆的穿行於車隊之間,女眷們依然嘮著家常,而第三輛馬車內的白袍美女則安靜的拿著一本厚重的魔法書在仔細閱讀。

白袍美女的胸前佩帶有一枚精緻的徽章,徽章內雕刻著三枚雪白的雪花,煞是逼真,就像是三朵真正的雪花飄落在美女的白袍上一樣。三朵雪花代表著這名白袍美女的魔法等級已經達到了高階,而“雪花”則表明這名白袍美女是一名冰系魔法師。

魔法等級每晉升一級,那麼雪花的數量就增加一朵,只有當冰系魔法師達到初級時,才能佩帶雕刻有一朵雪花的魔法徽章。這些魔法徽章都統一由魔法公會頒發。

站在那裝滿貨物的車廂上,聶風警戒的盯視著前方,雖然其他人沒有發現危險的來臨,但聶風卻清楚的很,在前方兩千米的山谷中,至少有上百人影隱匿在茂密的樹林中。剛剛那頭死靈猛鷲清晰的將那處山谷中的畫面傳達了回來。

前方兩千米左右的山谷中人影憧憧,茂密的樹林裡時不時的有人影在閃動。正常人沒事怎麼會跑到這荒涼的山谷,而且從聶風所看到的影象中,依稀可以分辨出那些人都佩戴有武器。再加上前不久克魯亞對聶風所說的話,這些人的身份幾乎已經呼之欲出了——山賊!

在這寂靜的野外,這個車隊搞出來的聲響即便是兩三公里外也能聽見。聶風知道自己所在的車隊一定早已被那些山賊發現,過不了多久便會進入到山賊的埋伏圈內。

而此刻車隊的人依然沒有絲毫警覺,只看得聶風一陣無語。

“克魯亞!”

聶風對著坐在第一輛馬車上的克魯亞大聲喊道。

克魯亞有些詫異的扭過頭,問道:“有什麼事嗎?聶風!”

“前方兩千米左右的山谷有埋伏!”

“埋伏…..”

一聽到聶風說有埋伏,七輛馬車驚慌的停了下來,所有人都探出腦袋緊張的看著周圍,害怕聶風所說的埋伏馬上出現。而那些騎士也紛紛緊張的掃視著大道兩旁的樹林,看是否有山賊埋伏其中。

克魯亞邁著急促的步子朝著聶風跑過來,緊張的問道:“埋伏?哪兒有埋伏!”緊隨他的還有一名高大的騎士,兩人紛紛露出焦急而又充滿懷疑的眼神。

那名騎士眼神一厲,充滿威脅氣味的說道:“你最好不要危言聳聽,否則我一定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克魯亞也懷疑的說道:“聶風你怎麼知道有埋伏?”

面對克魯亞和那名騎士的懷疑,聶風心裡一陣不爽,自己是好心提醒,他們竟然還不領情,要不是還要搭乘他們的馬車,聶風才懶得管這閒事。

撇了撇嘴,聶風冷冷的說道:“信不信由你們,我反正是先給你們提個醒,不然等會中了別人埋伏都還不知道呢!”

“你…..”那名騎士惡狠狠的瞪著聶風,恨不得狠狠給聶風一拳。而聶風則毫無畏懼的反瞪著他,身旁的牛頭人也鼓睜著眼瞪著那名騎士。

克魯亞一看聶風要和自己的僱傭來的騎士發生衝突,急忙做起了和事佬。

當克魯亞和那名憤怒的騎士離開後,那名叫藍德的騎士一臉陰沉的說道:“克魯亞管家,我總覺得這個聶風不是好人,他十有八九是山賊派來的奸細。剛剛他說前方兩千米左右有埋伏,我們都沒發現,他如何能發現兩千米之外的事情!肯定是故意讓我們混淆視聽,等我們疲憊不堪的時候,在和那些隱藏的山賊裡應外合。要不……我們把那個聶風這樣……”藍德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克魯亞眼角微微一跳,平和的臉上露出一絲驚恐的表情,說道:“不行!我們沒有真憑實據,怎麼能隨意殺人,雖然這個聶風有些讓人懷疑的地方。但我們沒有任何證據,決不能殺人。”

“你……你這是姑息養奸!”藍德臉色有些猙獰,對著克魯亞低聲吼道。

“你放肆!要知道,我才是管家,你只是負責護送小姐的!”本來有些軟弱的克魯亞也發起了火,對著藍德吼道。

正當克魯亞和藍德要吵開之時,那名白袍美女的聲音忽然響起,但不同以往的是,這次白袍美女的聲音很冰冷:“藍德中級騎士,請注意自己的言行,你只是我僱傭來保護我們安全的,請不要和克魯亞管家發生任何爭吵。否則我會向傭兵協會投訴的!”

“傭兵協會?僱傭?”此刻,聶風才知道,原來這些騎士並不是白袍美女的家族騎士,而是她僱傭來當保鏢的。

聽到白袍美女語氣中那冷冷的威脅之意,藍德這名中級騎士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發現的厲色,說道:“薛夢妍小姐,我並沒有和你的管家發生爭執,我只是為了整個車隊的安全著想,將一些隱藏的危險因素剔除而已。說不定誰就是山賊安排來的奸細!”

隨即,藍德很有深意的朝著聶風望了一眼,那意思就是,聶風就是那個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