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希羅沒有停下腳步,拉著塞塔往前走去。

塞塔一言不發的默默跟著。

到下一節車廂後,希羅才放開塞塔。在這之前,他已經不動聲色的把塞塔身上的標記消除了。

“你是怎麼回事?”希羅停下腳步,面色凝重的問道,“怎麼就任由他打你?然後受不了就去死?不會尋求幫助嗎?不會跟他離婚嗎?”

“沒用的,先生。”塞塔低下頭,抱住滿是傷痕的胳膊,帶著哭腔說道,“我是孔雀王國的女人……”

聽到這句話,希羅沉默了。因為宗教和歷史原因,在孔雀王國,女性的地位極端低下,直到今天都還是男性的附屬品,跟車馬和牛羊一樣被當成工具,用來生育的工具。普通家庭生下男孩,會去寺廟裡感謝神明庇佑,而生下女孩,則要沐浴齋戒,向神明祈禱厄運趕快離開。在女性成年後,還需要賠上一筆可觀的嫁妝,才能嫁出去。所以有些極端的人,甚至會把剛出生的女嬰丟進河裡,來減輕負擔。

“走吧,我帶你去找警長,他能保護你。”希羅只能這麼做。

“沒用的,先生。謝謝您的好意,但警長幫不了我,您也不行。求求你,讓我去死吧,我已經受夠了。”塞塔從希羅身邊推開,眼裡已經沒了一點光亮,“如果您不忍心看的話,就請離開吧,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兒就好。”

“不行,”希羅拉住塞塔,“既然已經插手了,我就會對你負責到底。在幫你徹底擺脫他之前,你必須跟著我。”

他不由分說拉著塞塔繼續往前走去。

一號臥鋪車的包廂內,水月和薇薇已經退到會客室,等希羅過來。

“我還是不明白,你是怎麼做到的?”拉斯特也跟了出來,一臉不相信的看著水月問,“只是閉上眼,就能跟別人通話?你不是在逗我們吧?”

“這是念力,拉斯特先生,您應該聽過念力吧,只要把兩個人的念力連線起來,就能隨時交流。不過,離得太遠可不行,念力的釋放範圍是有限的。”

“跟我試試,如果是真的,就閉上眼不張嘴對我說句話,看我能不能聽到。”拉斯特又好奇又懷疑。

“這我做不到,我跟你沒有感情,甚至都不熟悉,怎麼建立念力連線?”水月搖著頭說,“沒準兒有人能做到,比如我的父親,但我不行。”

“我來試試吧。”

薇薇看向拉斯特,用念力對他說道:“你看,我並沒有張嘴,聲音也是直接傳到你腦海裡的。”

“天哪!”拉斯特驚呆在原地,這下終於相信了,“你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她已經解釋過了,不過這次不一樣,我沒有跟你建立念力連線,是強行把念力施加給了你。”薇薇解釋說,“其實像你這樣富有創造力的發明家,也在無時無刻釋放著念力,我只是把它們抓住罷了。”

“我?釋放念力?”拉斯特聽說過念力和念力的原理,但是一直都不相信。

“是的,每個人都有念力,只不過有強有弱,創造力就是念力的一種表現形式,你可以把這理解為天賦。”薇薇看了看阿爾瓦說,“比如這位先生,就沒有你所擁有的天賦。”

阿瓦爾皺起眉頭,一臉不屑的說道:“哼,這都是邪教徒的催眠術,你可別被她騙了。別再想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好好研究下一項發明吧。”

“然後呢?又被你據為己有嗎?”水月也皺著眉頭,一臉不屑,“我實在想不通,為什麼有人拿著別人的東西宣稱是自己的,還能心安理得,這跟強盜有什麼區別?”

沒等阿爾瓦開口,拉斯特就先替他辯解起來:“小姑娘,你不能這麼說他。阿爾瓦幫了我很多,要不是他,別人就不會知道我的發明,不會用上我做出來的東西,我不介意他在我的發明上寫他自己的名字。說真的,我有點嫉妒他,他在讓人們接受新事物這點上有讓人羨慕的天賦。”

“你?嫉妒我?別開玩笑了。”阿爾瓦彷佛受到羞辱,臉漲得通紅,“實話告訴你,我才不是為了幫你推廣產品。你這個只知道縮在實驗室裡的蠢貨,真以為那些傢伙會記得你的發明嗎?他們只會知道是我阿爾瓦·托馬斯為他們帶去了光明,只會歌頌我!”

“我不在乎,阿爾瓦。我早就知道那份‘共享榮譽’的合約是假的,但就像我說的,偉大的發明是屬於全人類的,我只想它能真的被用於全人類,至於人們會不會記得我,並不重要。所以我嫉妒你,因為你有讓全人類用上偉大發明的天賦。”

跟阿爾瓦比起來,拉斯特簡直無私得像個聖人。

“開什麼玩笑!”阿爾瓦怒吼道,“你這傢伙總是能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東西,要是可以的話,我真想自己也能像這些邪教徒一樣,用念力之類的鬼東西把你那些點子都偷過來,徹底據為己有,而不是靠欺騙你換個發明家的名頭!”

“可是,我的發明不就是你的發明嗎?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可以把設計圖都給你。我以為這是我們之間預設的合作方式。”

“給我閉嘴!你這個蠢貨,我真正想要的是你發明家的天賦,不是你已經做出來的東西!我也是個發明家,我也想像你一樣,做出別人意想不到的東西!”

薇薇聽著他們的爭吵,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嚴重的錯誤。

“該死。”她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怎麼了?”水月擔心的問道。

“這傢伙不是‘貪婪者’,而是‘嫉妒者’。”薇薇懊惱的說道,“雖然表現的像,但出發點不同。我們找錯人了。”

聽到這話,阿爾瓦停下了爭吵。

“你是說,我的腦袋不會像那個廚子一樣被炸碎了?”他聽列車長說過廚師古德·福德的死狀,所以在薇薇找上自己後,就一直在害怕。

“本來也不是你,是他。”薇薇不耐煩的指了指拉斯特說,“而且也不是今天。”

“該死,浪費了不少時間。”薇薇說著又咬住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