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遲早都會去明朗城,現在沒有必要去深究,還是得先專注對付尼古拉斯。

想到這兒,希羅不禁煩悶的嘆了口氣。

自己和薇薇之間的牽連,會隨著那縷結髮一起,被斬斷嗎?

薇薇她……到底想怎麼做呢?

另一邊,在去浴室車廂的路上,薇薇總是忍不住把手放到挎包上,按住裝有已經斷掉結髮的布袋。她感到後悔,那天丟掉希羅髒衣服的時候,沒有把順手拿出來的結髮還給希羅。

這時,走在她身邊的水月突然說道:“為什麼還要以判官的方式做事呢?”

“什麼?”

“你處決那個人渣的時候說的話,還有你在他身上施加跟尼古拉斯一樣的靈力標記。”水月噘著嘴說,“希羅他應該是不喜歡你這樣,才在那裡彆彆扭扭的,雖然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你得明白,他很討厭光明教會。”

“可以理解,畢竟我們是屠殺半妖的兇手。”薇薇無奈的嘆了口氣。

“別這麼說,你又跟他們不一樣。答應我好嗎?別再像判官一樣說話做事了,也千萬別真的去跟尼古拉斯一起做什麼,要是那樣的話,我會恨你的。雖然這世上有很多像路德拉和阿爾瓦那樣無可救藥的人,但好人還是很多的,他們也在等著你去拯救,別對他們失去希望。”水月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別跟希羅分開。”

她希望希羅可以擁有屬於自己的家人,強大又心懷正義的薇薇絕對是最適合的。所以她真的很害怕,薇薇會離開希羅。

“傻瓜。”薇薇伸出胳膊,摟住水月的肩膀,“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忍不住想靠近他,就算分開,不論多遠,我都會去找他的。哪怕他不想保護我了,我也會賴著他的。”

“不行,”水月還是噘著嘴,執拗的說,“不能分開之後再找,要一直在一起。”

“好好好,一直在一起。”

兩人像姐妹一樣,互相依偎著,向前走去。

轉眼到了晚上。因為不用再去搜尋被標記的“罪人”,時間感覺過得很快。

只是,薇薇回來之後,和希羅還是沒說幾句話。

他們之間的氣氛有點尷尬。

對希羅來說,結髮被刺斷就意味著自己沒有保護好薇薇,那一刀雖然沒刺傷薇薇,但切實的刺到了薇薇身上。這讓希羅感到自責,而且克林斯曼和水月又都在說結髮對薇薇是意義非凡的,幾乎是明示薇薇已經對他產生了愛戀的情愫。

他無法確定薇薇的心意,只能自顧自的尷尬著。

薇薇則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兩人就這樣一直僵持到午夜時分。直到水月和塞塔都睡著了,薇薇才站起來,走到希羅身邊。

“我……”薇薇捏著斗篷,湊到希羅耳邊,“困了。”

突然的親密讓希羅有點措手不及,不過他還是趕忙讓出了身邊的位置。

薇薇擠到座椅內側,像之前一樣頭枕著希羅的腿躺下。

很快,她就整個放鬆,睡了過去。

看著薇薇的側臉,希羅想起夢裡的記憶碎片,在巨浪滔天狂風來襲的海面上,自己也是這樣抱著薇薇。

雖然她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但肯定還記得這股感覺吧。難怪,她會非要湊到自己身邊睡覺。

“放心吧,我會保護好你的,就跟那時候一樣。”

希羅在心裡默默說著,把凌亂的斗篷拉好,裹住薇薇的小腿。

這時,他聞到了一個熟悉的氣味。

抬起頭一看,原來是阿爾瓦正鬼鬼祟祟的開啟車廂前門走進來。

希羅馬上靠住椅背,眯起眼睛,裝出一副已經睡著的樣子,不動聲色的觀察阿爾瓦到底想幹嘛。

只見阿爾瓦摸到躺在前排的拉斯特身邊,然後從腰裡摸出一把匕首,勐地往拉斯特脖子刺去。

希羅一驚,趕忙握緊拳頭,準備打出一發衝擊波。

突然,卡砰一聲,刺向拉斯特的匕首毫無徵兆的碎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