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失敗了。”玄雨的眼睛沒有完全睜開,依稀可以看到,他琥珀色的眼珠外,有一圈詭異的黑色。

薇薇攔住水月,衝過去掰開玄雨的眼睛,只看了一下,就向後退開,皺著眉頭問:“發生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打倒了他,可他身上冒出了混沌的黑霧。”玄雨的臉色像重病的人一樣蒼白。

“他不會有事吧?”希羅走過來問道。

“放心,他的靈力足夠強大,黑暗奈何不了他,但是需要時間恢復。”薇薇嘆了口氣,顯然情況並不像她說的那麼樂觀。

“你們看,他的胳膊!”水月驚叫起來。

只見玄雨的右臂正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波動,似乎有很多蛇或者巨大的蟲子正在他的袖子下蠕動。

薇薇立即撕開玄雨的袖子,發現他的木頭胳膊上,長出了一朵朵詭異的藍色花骨朵。在被清晨的微光照到之後,瞬間開放,並從花芯之間吐出了純黑色的氣體。

“惡之花?!”

薇薇向後彈開,揮動斗篷,將黑氣吹散。然後撿起玄雨手邊的長劍,就要把玄雨的胳膊砍掉。可玄雨這條木頭胳膊硬得驚人,薇薇全力一劍砍上去,竟然連一點痕跡都沒能砍出來。

“沒用的,這是起源樹的分枝。”玄雨有氣無力的說道。

起源樹?!

希羅和水月一驚,玄雨的假肢,竟然是用那棵尹察人守護的“神樹”,傳說中托起所有大陸的起源樹做成的。

“沒錯。”羅傑斯突然出現,他拿著一條毛巾,正在擦乾雙手,似乎是剛從衛生間洗完手出來。他看了一眼玄雨的胳膊說道,“你們最好趕快把這些花燒掉。”

一邊說還一邊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丟了過來,薇薇也沒有猶豫,接住打火機打著,還用斗篷卷出一股風,將小小的火苗變得像噴火器一樣熱烈。

那些暗藍色的小花,頓時在火焰中枯萎了下去,直到被燒成濃黑的液體,脫離了玄雨的木頭手臂。

玄雨雙眼裡的那一圈黑色,也像之前被風吹散的黑氣一樣散掉了。

水月看了薇薇一眼,等她點頭後,趕忙蹲到玄雨身邊,擔心的問:“你怎麼樣?”

“舒服多了。”玄雨長舒一口氣,把頭靠在欄杆上,朝水月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謝謝。”薇薇看到玄雨沒有大礙,木頭胳膊上也沒有留下燒痕或者那些花朵的殘留物,鬆了口氣,轉頭把打火機遞給羅傑斯,並向他道謝。

但羅傑斯卻沒有接過,而是指了指希羅說:“讓他留著吧,他能用得到。”

這句話引起了薇薇的警覺,這個羅傑斯顯然知道希羅的靈力屬性是火才會這麼說,絕不是像他之前表現出的,對靈力一無所知的樣子。

“你好像接觸過這些花?”薇薇把打火機遞給希羅,目不轉睛的盯著羅傑斯問道。

“雖然我只是這個炮灰特遣隊的隊長,但還是知道一些事的。”羅傑斯點了點自己肩章上的星星,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然後又指了指列車前進方向的右側說,“天已經亮了,快去把被標記的人找出來吧,我們現在還是處於被動的那一方。”

“我會的。”

“那就好。”羅傑斯笑了笑,轉身開啟安全門,走進了車廂。

“他身上有血腥味,人類的血腥味。”一直默默盯著羅傑斯的希羅,對薇薇說道。

“看來我們這位上尉,也在按他自己的方式做一些事情。”薇薇聳了聳肩。她可以看出,這位羅傑斯上尉,雖然一口一個“炮灰特遣隊”,也被米勒少尉說過“有別的任務”,但其實還是很在意這些士兵的,那句“只能承受一個士兵的損失”絕不是一個不在乎士兵性命的人能說出的話。

“他救了我。”玄雨說道,“我掉下車之後,是他用鉤索把我拉了上來。”

他費力的坐起來,看了看右手心的閃電刻痕,無力的嘆了口氣說:“我得休息一陣子了,之後要是再打起來,我可能就幫不上什麼忙了。”

“不必擔心,好好休息吧。”希羅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你們得幫幫我,我已經站不起來了,也不想躺在這兒。”

希羅和水月趕忙將他扶起,攙扶進車廂,幫他躺到了座椅上。

薇薇把玄雨的長劍放到座位下面玄雨可以夠得到的地方,然後對希羅說:“陪我去餐廳看看,羅傑斯說得對,尼古拉斯的獵罪遊戲還沒結束。”

“好。”希羅點頭答應。

“不,還是水月和你一起去吧,”玄雨搖了搖頭說,“希羅得留在這兒學會怎麼消除那些標記,萬一那傢伙因為被我惹惱不想玩什麼獵罪遊戲,打算直接對付你的話,水月的靈力也能稍微限制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