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段時間她總是躲在被窩裡哭,覺得自己沒有天分,永遠成不了探險家。木月偷偷告訴她,他們的父親范特西給她施加的念力枷鎖,除了限制她離開宿城外,還封鎖了她的靈力,所以她才學不會。

至於為什麼,木月並沒有說。

水月趕忙閉上眼睛,用念力搜尋自己的意識。

果然,枷鎖不見了。

這個沙漏,居然打破了念力枷鎖嗎?!

水月激動無比,彷彿重獲自由的囚犯,朝著月亮歡呼起來。

盡情歡呼之後,她又看向沙漏,這樣一來,她就更不願意放棄這個沙漏了。

“我可以做到,赫斯特里教授教過我。念力不但會對自身的影響,還能影響自身以外的事物。”水月彷彿自我鼓勵的說道,“我說的每一句語言,我寫的每一筆文字,我看向別人的每一個眼神,都是念力釋放的形式。只要我夠堅定,我就能夠做到。”

她呢喃著,朝沙漏伸出了手。

“過來!”

水月命令道,同時在腦海中想象著沙漏朝自己飛來。

但沙漏動都沒動。

“不對不對!”

水月用手拍了拍臉,回憶著所學的知識。

“不要想象,而是去做。念頭只有轉化成行動,才能真正產生影響。”

那天的天氣不錯,赫斯特里坐在他的桌子後,一邊擺弄著桌上的刻著生命能量圖騰的木牌一邊說道:“我們的手腳行動起來,就成了具體動作,可以拿起和放下某樣東西。我們嘴巴行動起來,就可以說話,或者朝某個討厭鬼吐口水。我們的意念就是這樣,透過各種各樣的‘行動’來傳達出去的,那麼公主殿下,念力是不是跟手腳和嘴巴一樣,也是我們的一部分呢?這就是所謂的念力釋放,讓我們的念力像身體部位一樣‘行動’起來。”

然後,赫斯特里手裡的木牌,憑空飛了起來,在他面前划著圓圈和三角。

“你是個天才,公主殿下,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回憶結束後,水月再次看向沙漏。

這次她沒有說話,也沒有伸手。

沙漏晃悠了幾下,緩緩升起,飛向水月,最終被水月一把抓住。

……

宿城,望月塔內。

范特西猛地從池水中坐了起來。

站在水池邊,抬頭看著真實之鏡的月歌皺了皺眉頭,問道:“你已經恢復了嗎?”

“我感覺到跟水月之間的念力連線,被切斷了。”范特西眉頭緊鎖,打算離開水池,“我還是去看看吧。”

但月歌按住了他。

“無需擔心,也許是她拿到了裁決之鐮。你知道的,裁決之鐮有那種力量。”

“你好像,不想讓我離開這裡的樣子。”范特西看向自己的妻子。

“當然,宿城需要你,派出去的偵查員回來報告說,妖狼的艦隊已經抵達流金河口,隨時會開始進攻。況且,你沒去過南大陸,沒法直接開啟傳送門,總不能現在出海吧。”月歌面無表情,十分平靜的說著眼下的狀況。

“不,我是說,你好像不想讓我離開這座塔。”范特西眼中透出警覺。

月歌也目不轉睛的看著范特西,氣氛緊張起來。

突然,月歌平靜的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表情。

幾乎同時,真實之鏡中伸出了數條黑色的鎖鏈,穿進范特西的身體,並將他牢牢的捆綁住了。

月歌舒了口氣,表情放鬆了一點。

“好險,差點就被你搶先了。”月歌鼻子裡流出了鮮血,眼睛裡也爬滿了血絲,似乎經受了極度的精神壓力。

“你到底想怎麼樣?”范特西有些無奈。

“這是嫉妒的鎖鏈,雖然只是映象,但你也無法掙脫,你就好好在這待著陪我吧。等水月帶回裁決之鐮後,就由我,你的妻子,親自去了解跟白狼之間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