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

被黑色刀刃架住脖子的戴普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但還是沒能藏住尷尬。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希羅緊盯著這個自稱戴普的傢伙,同時手上略微發力,將他逼到牆邊,“你的破綻太多了。”

“呵,”戴普收起驚恐的表情,揚起了嘴角,“都有什麼破綻?”

“這個護目鏡,你有什麼想說的嗎?”希羅一邊移動位置,站到水月和戴普之間,一邊用空著的手舉起自己的護目鏡晃了晃。

“哦?這個護目鏡有什麼特別的嗎?”

“哼,這可是你的護目鏡。準確的說,是戴普的護目鏡。”希羅放下拿護目鏡的手,繼續說道,“而且一開始,我說到我是宿城的採水人時,你一點反應都沒有。但戴普的父親,沃特先生,就是採水人。”

“原來如此。”戴普還是揚著嘴角,“看來你一開始就懷疑我了。”

“快說,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希羅轉了轉刀刃,在這個假戴普的脖子上劃出了傷口,以示威脅。

“冷靜,”戴普舉起雙手,似乎打算放棄抵抗,“我已經告訴你了,我的目的就是為了破除詛咒,解放被束縛的費特王國居民們的靈魂,消除他們的怨念。”

接著,他放下了雙手,並不懼怕希羅的刀刃,反倒朝希羅逼近,目光也凌厲起來,指著自己的臉說道:“如果不破除詛咒,你和你的同伴,也會落得跟這傢伙一樣的下場。”

“你到底是誰?”希羅用刀身壓住假戴普的肩膀,但還是被對方逼得連連後退。他沒有真正威脅過別人,並不擅長這種事。

“我是費特王戴斯特尼手下的執事,我叫烏圖。”假戴普的目光中湧出一股哀傷,“我跟那些只想侵佔別人軀體的傢伙不一樣,我想破除詛咒,費特王的罪孽不該由國民承擔,他們的靈魂早該歸入星河。”

“這麼說你確實侵佔了戴普·沃特的肉體。他死了嗎?”希羅只想知道真正的戴普·沃特發生了什麼。

“誰知道呢,轉生儀式充滿了不確定性,原主的精神要是不能找到新的寄宿體,又不夠強大的話,很可能已經消散了。”假戴普嘆了口氣,用勸說的口吻說,“聽著,如果詛咒不破除,那他的靈魂就也被束縛在這裡。你要是真的在乎他,就該幫我。”

“說實話,我同情你和你所說的國民,也同情戴普·沃特,但我現在只想保護同伴安全離開這裡,因為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希羅說著退後幾步,想回到水月身邊。

但就在黑刀的刀刃離開假戴普脖子時,假戴普突然向右垮了一步,拉下了牆上的燭臺。

希羅腳下的磚塊跟著突然開啟,他反應不及掉進了地磚下的坑道。

“抱歉了小鬼,”假戴普來到坑道邊,嘆了口氣說,“其他人我不在乎,但是這個小姑娘你不能帶走。”

向黑暗深處跌落的希羅,只能眼睜睜看著假戴普那雙猩紅的眼睛越來越遠,最終徹底消失。

外面,夜色已深。

費特王國中心的神廟外,小廣場上,動物們圍著篝火載歌載舞,還有源源不斷的美酒和素食被端過來,送到坐在高臺上的蘭斯和海因面前。

“哈哈哈哈!”蘭斯一邊看著幾頭豬在敲鑼打鼓,一邊和幾頭公牛斗酒,彷彿真的是來參加宴會的賓客一樣高興。

坐在另一張石桌旁的海因,則是面帶笑容回答著老蛤蟆殷勤的問候。但不管對方問了什麼,他都只是用“沒錯”“是這樣的”,以及“嗯”之類的簡單話語回答,表情也顯得有些呆滯。

“您的同伴好像有些怪怪的。”灰兔小姐埃努瑪給蘭斯的酒杯裡添酒時,有些奇怪的看著海因問。

“不要管他,他就是個無趣的老古董,不懂得享樂罷了。”蘭斯咕咚咕咚將一大杯酒喝光,抹了抹嘴問道,“對了,你們不是說我的其他同伴已經來了嗎?他們在哪?”

“大概去其他地方參觀了吧,我這就讓人去找。”

“那就快點吧,”蘭斯端著酒杯站起來,衝圍著海因的動物們招呼道,“你們別圍著他啊,過來陪我喝,這幾個太不中用了。”

說著,還把已經喝醉的公牛從桌邊踹開。

看到這個動作,埃努瑪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但很快便重新換上了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