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你說,我過來這麼久,就沒看見過她卸了妝的樣子。每天都是染著各種顏色的頭髮,把自己的臉畫的跟鬼一樣。

若不是她自己說出來,我真的不知道她是顧槿,畢竟變化太大了,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傅沉洲摩挲了一下手指,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傅辭沒聽見傅沉洲的回應,側眸偷偷瞥了他一眼,斟酌半晌,開口問道:“小叔,你這次來恆遠市有什麼事嗎?”

他已經做好如果傅沉洲執意要帶他回去,那他就抵死反抗的準備了。

結果傅沉洲只是非常慵懶隨意的翹起二郎腿,神情仍舊沉靜內斂,沉聲道:“在青市辦了點事,離著近,正好過來看看你。”

傅辭哦了一聲,嘟囔道:“我還以為是我爸讓你來的呢。”

傅沉洲的腦海裡響起自家兄長非常堅定的讓他把傅辭帶回去的話,面不改色道:“沒。”

傅辭鬆了口氣的同時,神色也莫名變得落寞起來。

就像是處於叛逆期的孩子,家長越管教的嚴格,他們越叛逆的起勁兒,可當有一天家長突然不管了,那股子叛逆就顯得有些可笑。

“你爸身體不好,別總是氣他。傅家內部是個什麼情況,你不是不知道。”傅沉洲淡聲道。

“我會證明給他看的。”傅辭面色冷淡,眼神裡透著執拗:“我不是除了家世一無是處。”

傅沉洲看了他一眼,並未開口。

……

第二日一早,大概心裡還是惦記著顧槿這個親生女兒,阮麗樺叫家裡阿姨煲了湯,帶來了醫院。

結果等她推開病房的門,才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阮麗樺就近拉住了一個護士,那個護士急著去辦事,被人拉住眉眼間染上了幾分不耐,結果見拉住她的女人一身名貴的衣服,富貴打扮,當即軟下了語氣:“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昨天急診接了一個落水的女孩兒,就住在這個病房,你知道她去哪了嗎?”阮麗樺指著空空的病房道。

護士抬眼看了一眼病房號,搖了搖頭:“昨晚查房的時候就不見她在,還沒回來嗎?”

阮麗樺臉色有一瞬間的扭曲,她突然想起昨晚顧婠婠說,半年前那個小混混昨天下午放學又去盛華中學找顧槿了,這次比上次還要鬧得沸沸揚揚。

她下意識就覺得,顧槿昨晚不在醫院,一定是和那個小混混出去鬼混了,說不定還……

聽到護士的話,阮麗樺很好的掩飾了臉上的怒意,微笑道:“她昨晚在醫院,現在可能去買早飯了吧,打擾你了。”

護士點點頭,離開前又看了她一眼。

無心的一眼,阮麗樺卻覺得對方的眼神充滿了嘲諷,嘲諷她生了一個不知廉恥的女兒!

阮麗樺拿出手機撥通了顧槿的電話,電話接通的瞬間,她壓低聲音怒聲道:“我不管你現在在哪,趕緊給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