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不懂,你最懂。”韓時青彎腰摸黑在茶几上摸索著,不出意外的摸到了酒瓶,嘖了一聲:“我就說一進門就是一股子酒味,你還真喝酒了。”

“借酒澆愁愁更愁,這酒啊,是這世上最沒用用的東西。你看我,玩歸玩,可我從來不會喝酒,我只抽菸嘿嘿嘿。”

男人冷漠道:“煙抽多了肺癌。”

韓時青一噎:“……”

“算了,小爺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韓時青拿出煙,偏頭點燃,搖曳的火光映著他的臉,在黑暗顯得有幾分詭譎。

“所以呢,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看了這麼久,到底是不是她?”

空氣中一片沉默,韓時青也不著急他回答,翹著二郎腿抖著,大口的吸著煙,再緩緩吐出,濃烈的煙味兒開始瀰漫。

男人道:“是,也不是。”

韓時青嘖了一下,懶散道:“你這稜模兩可的,是不確定呢,還是怕我知道她借屍還魂,舉報出去,弄到研究所切片?”

男人嗤笑:“你敢?”

韓時青撇了撇嘴:“那還真不敢,我怕她還沒有被抓走了,我就先被切片了。說實話,我覺得你完全沒必要確定什麼。”

“她頂著這個名字,還和從前一模一樣的行事作風,甚至都懶得隱藏自己,擺明了就是,不怕任何人認出來。”

“當然了,別人就算覺得有些奇怪,也不會認為是什麼借屍還魂這些的,現在是科技時代,建國之後動物都不許成精了。”

男人仍舊道:“你不會懂的。”

“啊對對對。”韓時青對他豎起個大拇指,翻了個白眼。

“我要回去了。”男人低聲道:“在Z國,記得幫我照顧好她,有什麼事及時聯絡我。”

韓時青抖著腿,說道:“她身邊有傅沉洲,用不著我照顧。”

“謝了。”男人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一般,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順勢將他嘴裡叼著的煙給抽走,按在菸灰缸裡:“抽多了肺癌。”

說著,走出了包廂。

韓時青朝著他寬厚卻清瘦的背影,齜牙咧嘴了一番,他有煙癮,重新摸除一根叼在嘴裡,剛想偏頭點燃。

一頓,滿腦子都是,抽多了肺癌。

這煙是怎麼也點不燃了,他暗罵了一聲,將香菸隨手一扔,拿起遙控器退出了電視裡的監控畫面,找了個劇放著。

然後躺在沙發上,睡起覺來。

……

回程的路上,顧槿沒有說話。

她靠在傅沉洲的肩膀上,闔著眸子,呼吸輕淺均勻,像是睡著了一般。

然而放在褲兜裡的手,卻細細摸索著放著懷錶得盒子表面的紋路,上面的紋路是她極其熟悉的,不看,也知道是什麼樣。

到了地方,蕭凜下車開啟車門,顧槿睜開眼睛,仰頭在傅沉洲的臉上啄了一口,然後道了聲晚安,便下了車。

傅沉洲目送著顧槿走進別墅,看著別墅大廳的燈亮了,又關上,才讓蕭凜開車離開。

蕭凜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傅沉洲,總感覺他們,哦不對,應該是顧槿,從金宮拍賣場出來之後,就不對勁了。

當然了,有些事也不是他可以問的。

顧槿回到臥室,沒有驚動任何人,洗完澡躺在床上,拿起被她放在床頭的盒子。

盒子不足巴掌大,同樣是全黃金打造,不比懷錶上有斑駁的血跡,懷錶盒子表面乾乾淨淨,中間的圖騰雕刻精美,栩栩如生。

是威廉姆斯家族的族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