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站在人群后面的顧槿,她加快了步伐走過去,將墨鏡取下掛在領口,走過去挽起顧槿的手臂,眼神嫵媚:“阿槿,半個多月不見了,你有沒有想我?”

顧槿抽回壓在她無比軟綿的胸口上的手臂,雙手抱臂,看著她眉目間還未褪去的鬱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一去這麼久?”

聞言,孟霜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固,她拖著行李箱,和顧槿並肩往外走,墨鏡取下來戴在了顧槿的臉上,道:“他死了。”

顧槿腳步不停,嗓音有些冷漠:“他死了,為什麼沒有媒體報道?”

“死於非命,被孟家壓下去了,誰敢報道?”孟霜嗤笑,面色嘲諷無比:“孟家現如今亂了套,他那幾個兒子根本不管他到底怎麼死的,只一心想把訊息壓下去,爭家產。”

“活著的時候風光無限,死了因為他那幾個兒子,連一個風光都葬禮都沒有,請了幾個親朋好友草草了事。”

“要不是人都被火化了,說不定會直接氣得醒過來,棺材板都壓不住。”

顧槿蹙眉:“死於非命?怎麼說?”

“暗殺。”孟霜語氣極淡:“在他的私人莊園被暗殺的,身中數槍,直接死了。據說被暗殺的時候還在和他的情人翻雲覆雨呢。”

“挺好,到死都在女人的身上,符合他****,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設。”

顧槿偏頭看向孟霜,她雖然看起來對於那人的死毫不在意,冷漠無情的模樣,可神色中仍舊隱隱帶上了幾分痛苦和不捨。

也是,對方到底是她的親生父親,這些年雖不說特別疼愛寵溺她,但也算做到了一個當父親的責任。

可即便如此,很多事情,也沒有迴轉的餘地,孟霜流落在外十多年,他從未尋找過。

私生子女無數,正牌的兒子也有幾個,孟霜一個女兒,對他來說確實無關緊要,丟了就丟了,回來就回來了。

不過是多一人,少一人的區別而已。

“不查了?”顧槿問。

“還查什麼啊?”孟霜冷笑道:“要麼是死對頭下的手,要麼就是他那幾個寶貝兒子記著上位下的手,翻來覆去就那麼幾種可能。”

“若真的查清了,才對他們不利。更何況,現在都急著爭家產,誰還管他到底是怎麼死的,被誰殺死的?”

顧槿點頭:“那個女人呢?”

“哪個?”孟霜問,又反應過來,道:“莊園和他翻雲覆雨那個?死了唄,他都被亂槍打死了,更何況那個女人?”

“說來也挺可憐的,那女人十八歲就跟著他了,如今也不過和我一般大。”

“伺候一個老男人,過了幾年富裕日子,最後還被連累死了。死了就算了,最後被孟煊命人隨便裹著一個裹屍布,跟丟垃圾似的,丟去了醫學研究的基地,被解刨了。”

顧槿沒什麼情緒道:“自找的。”

“誰說不是呢?當人情人嘛,什麼樣的結局都是會有的。”孟霜嘴裡說著同情,其實語氣裡大多都是無情。

“孟煊最厭惡的就是他身邊的每一任情人,從前他活著,有他護著,孟煊拿那些情人沒有辦法,現在他死了,不是任他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