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位位股東的舉手贊同,被保鏢按坐在椅子上的顧振濤,面如死灰。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他甚至現在都沒有想明白,為什麼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那個他曾經瞧不上的女兒,居然聯合別人,一起罷免了他的職位,還要賣掉公司。

火光電石之間,他似乎想明白了一切,他抬眸看向顧槿,忍不住睚眥目裂:“雪芮的事情,是不是你乾的!”

“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整垮顧家,整垮顧氏集團,是不是!”

“顧雪芮自食惡果,若不是她先算計我,我又如何會將計就計呢?”轉動著椅子,顧槿面向顧振濤,淡聲道:“說到底,連累顧氏集團的,還是顧雪芮。”

“誰讓她心不善呢?”

顧振濤像是第一天認識顧槿一樣,看著她滿眼都是陌生:“記者也是你叫的,輿論也是你操控的?熱搜不管砸了多少錢我們都撤不掉,也是你乾的?!”

“記者和熱搜是我乾的,至於輿論嘛……”顧槿頓了頓,撐著額頭,眉眼帶笑,指尖輕輕敲擊著桌子:“顧雪芮發生的那些事,還需要我去帶動輿論?”

說著,她突然看向顧婠婠,道:“在錄音嗎?我這裡有更加實錘的錄音,顧雪芮翻不了身,別痴心妄想了。”

顧婠婠面色微僵,她道:“顧槿,你做這一切,不怕遭報應嗎?”

“報應?”顧槿眉梢輕揚,她的目光從顧婠婠的臉上移到了顧振濤的臉上,最後看向了阮麗樺,笑道:“你們現在不就是報應?”

“利益至上的人,最後敗在利益裡,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都不在屬於自己,對你們來說,這還不是報應嗎?”

阮麗樺像是卸了所有的力氣,這一刻,面對這樣的顧槿,她心裡有些複雜,忍不住質問道:“你在報復我們?為什麼?我們給你的還不夠多嗎?”

“報復?”顧槿覺得有些好笑,搖了搖頭:“我從未把你們放在眼裡,你們所做的一切,我都不在乎,談何報復?”

“至於為什麼,你們心裡難道不夠清楚嗎?你們給了她什麼呢?”

“是初見時的嫌棄和瞧不起,是在每一次的大場合裡,你總是轉錢給她,讓她出去,不然就是不讓她出門,怕她丟人現眼。”

“是總是被顧婠婠挑撥之後的謾罵和斥責,是不信任,是認定她品行不端,是每次在選擇之後,都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是從未給她開過的家長會,是她落了湖,九死一生後,沒有得到的安慰,是差點丟了性命之後仍舊把她一人丟在醫院的孤寂。”

“是不分青紅皂白的汙衊和打罵,還是迄今為止,都讓你們覺得無法讓她出面的家宴呢?如果是這些的話,那你們確實給了我挺多的,如今這一切,不是報復,是報答。”

“感謝你們的生而不養,感謝你們作為父母,卻從未對她付出過半分屬於父母的真心和疼愛,感謝你們這些年所做的一切。”

聽著顧槿用極為平靜的語氣訴說著這一切,阮延川的心裡,湧上了陣陣的痛,沒有什麼比顧槿親口說出這一切,更加讓人難過。

隨著顧槿的話落下,會議室裡一片沉寂。

阮麗樺那張保養得當的面色蒼白如紙,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