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顧槿看了一眼早就遠去的警車尾,繼續往半山御灣走,漫不經心道:“我也這樣覺得,所以我打算進娛樂圈。”

“娛樂圈?”傅沉洲有些詫異,他想過很多次,顧槿以後會來京城幹什麼,但她打算進娛樂圈,他是沒想到的。

他忽然想起那次慕濂在阮家邀請顧槿去京城鋼琴協會,去京大音樂系,但顧槿說她有別的安排,難道就是這個?

“所以你打算考京城電影學院嗎?”

“不打算啊。”顧槿看著影片裡的傅沉洲,笑容清淺:“還是考京大,但不想去音樂系,去別的系。”

說著,她又道:“你好像,從來不會覺得,我考不上京大?”

傅沉洲總是對她,哦不,對她現在這個人,抱有一種盲目的自信。

好像她說什麼,他都堅信,她一定會實現。哪怕以她現在的成績,考京大這種事情,就像是天方夜譚,但他還是堅信。

“我永遠無條件的相信你。”傅沉洲嗓音低沉又帶著幾分莫名的情緒,望著她時,琥珀色的瞳孔裡,泛著柔和的光。

“因為你是顧槿。”我的阿槿。

聽到傅沉洲的話,顧槿抬眸似乎望進了他的眼眸深處,隨後她像是被什麼燙了一下,移開了視線。

顧槿嗯了一聲,垂眸道:“你似乎對娛樂圈,很牴觸?”

“也不算。”傅沉洲低聲道:“各行都有各行的潛規則,若你要去,我肯定會保護你。”

顧槿沉默了一下,忽然說道:“你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嗯?”傅沉洲有些不解。

顧槿重新抬眸,嗓音清淡:“我想進娛樂圈的事情,別人都不知道,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傅沉洲,我從前總覺得,若不是……”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我可能會當一個演員。”

“演繹別人的人生,感受不同人生帶來的體驗和感觸,順便試一試別人的人生。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關於角色,他們雖然是紙片人,但大多紙片人的人生都是鮮明而鮮活蓬勃的。

顧槿說這些的時候,眉眼間似乎漾著些神采飛揚,意氣風發。

她是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叫出他的名字。

簡單的三個字,從她嘴裡叫出來,似乎總帶著不一樣的感覺。

“那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傅沉洲柔聲道:“你是自由的,所以做什麼都可以。”

顧槿嗯了一聲,抬頭看向前方燈火通明的顧家別墅,低聲道:“我要到了,先掛了?”

傅沉洲沒著急回答,說了另一個事:“那夥人我查過了,通訊錄和近期見過的人裡,沒有你認識的。”

“但是昨天晚上,他收到了一封紙質郵件,看後就銷燬了。應該是他們的聯絡方式,很謹慎。”

“你心裡,有人選嗎?”

“有。”顧槿點頭,腦海中浮現的是一隻帶著黑痣的手:“這事兒你不用管,我心裡有數。”

傅沉洲嗯了一聲,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沉默,卻並不尷尬。

“那個……”

“我……”

兩人異口同聲,卻又同時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