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卻能起到臼炮和長管火炮所無法企及的作用。

在一個較遠的距離上,焚燒盾車,阻撓盾車的順利向前。

一罈罈火油落地之後,便是沒砸到盾車上,那也能燃起一片大火的。

這個做法除了有些耗費油料,除外百利而無一害。

如果能把清軍的盾車逼到百步開外,那盾車對於秦朗軍的威脅都將會忽略不計。

……

“啪”的一聲,張二虎扣動扳機,他手中的線膛槍噴出一道凌厲的火光,尾指頭大的彈丸急射而出。

趁著煙花熄滅前的餘暉,他又找到了一個目標。那個韃兵正要舉著弓箭發射,突然來的彈丸,宛如捅穿一張薄紙一樣洞穿了他的甲衣。

那清兵弓箭手胸口激出一道長長的血箭,渾身力道斜出,手中已經拉滿的弓箭立刻彈回,箭矢倒射出去了,可準頭卻是向著地面的。

張二虎暗暗歡呼一聲,又殺了個韃子,然後也不急著躲起來裝填彈藥,而是想要趁著餘暉儘可能的尋找到下一個目標。

他這兒距離營地外的矮牆都還有二三十步呢,盾車裡頭的清兵弓手,吃奶的力氣使出來也射不到他這兒。

在這個位置上,對他唯一有威脅的是清軍的火炮。

沒能尋找到下一個目標,張二虎半點也不氣餒,他就是睡不著才來這地兒玩兩把的。轉身縮回了掩體後,接著不遠處篝火的光照,他熟練的從腰間彈藥包裡摸出了一發定裝紙彈。

比起明軍的鳥銃手,身上不但纏著火繩,還要揹著藥粉罐,以及裝滿彈子的皮袋來,秦朗軍的火槍兵可簡單多了。

定裝紙筒彈藥至少減輕了他們一半的負擔。

而日久天長的訓練下來,這一半被減輕的負擔甚至都能轉化為減省一半的裝填時間,從而大大提升槍手們的射速。

不過再快的射速放在眼下這個環境也不頂用,黑夜對於槍炮的不利實在太重了。

所以別看雙邊槍炮往來的響動很大,實際上兩邊的死傷都很小的。

清兵不敢真衝到矮牆前,手榴彈和虎蹲炮不是白給的,都不用長管炮發威。

他們只敢搖旗吶喊,那樣的火槍兵當然難以建功了。

而清兵射來的冷箭,很多也都被護蓬給擋了下。

張二虎熬了大半夜,最初的緊張是早就丟到九霄雲天外了,他現在都有些發睏了。

不知他一個人犯困,很多人都犯困。

拉緊的精神漸漸鬆懈下來,那即便槍炮吶喊聲依舊不絕,該瞌睡的還是要瞌睡。

這也就是為什麼說人在黎明時候警惕性是最鬆懈的。

都已經熬了一夜了,屁事沒有,我還能不犯個困麼?

所以清兵選擇在下半夜動手,也已經熬了大半夜的秦朗笑了。

清兵動了,不是一個個的活動起來,而是開始集結了。

身材粗壯的鰲拜親自帶隊,作為皇太極的心腹愛將,衝鋒陷陣對於鰲拜來說是家常便飯,費英東的侄子有很多,他鰲拜能混出頭來,成為鑲黃旗的巴牙喇纛章京(護軍統領),成為八旗軍事集團中的一方角色,那靠的就是勇猛。

披上棉甲,再套上鎖子甲,然後是沉重的鐵甲,三層重甲光是重量就有四五十斤,但是粗壯雄武的鰲拜毫不費力的便承擔了起來。

所有人步行,在黑夜之中,一點點的向著亮著火光的秦兵營地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