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益都細作與嶺南風雨(第2/3頁)
章節報錯
幾十門重炮一字排開,調整角度之後,目標直指一處城牆。
“放!”
沈應明已經很興趣去留心炮轟的效果了,因為他堅信益都城便是再堅固再厚實,也總有被轟塌的一天。
不過成為的秦兵卻一個個歡呼雀躍,幾如山崩海嘯一樣。他們就喜歡這種碾壓局!
就跟之前的戰爭一樣,原本很難打的塹壕碉堡,隨著一批批大炮的送到,什麼胸牆土堡石壘,全都變得不堪一擊。
再配合著火箭洗地,輕輕鬆鬆的,他們就殺到了益都城外了。
數十發鐵彈劃破天空,只瞬間後,一段城牆上就已經連連發出‘轟轟’的巨響,大片的沙塵碎石飛濺。
遠處計程車兵可以清晰的看到城牆上就多了數十個巨大的坑印。
重炮轟擊的威力非常巨大,但它們的射速也相對遲緩不少。尤其在聯絡幾發之後,每一次復裝彈藥之前,重炮都需要裡裡外外的被擦拭,然後進行充分散熱。
但射擊速度相對緩慢又怎樣?秦朗有的是時間、
只要有效果就行,只要不斷的向一處發射,就算城再厚,也可以轟開。
益都城破這都是早晚的事兒。
而就在益都硝煙正急的時候,數千裡之外的天南名郡廣州城內,宛如長龍一樣的鄭家船隊已然駛入了零丁洋。
金陵朝廷顧不得嶺南了,把事情推給了鄭芝龍。
崇禎帝的這一決定在朝野之間都引起了軒然大波,可皇帝一意孤行,又能如何?
閩地的鄭芝龍那是一個標準的守家之犬,可現在有機會去別家吃肥肉了,那也高興的很。
得信兒之後立刻就叫鄭彩引大軍為先鋒前往廣州。
而後自己在閩地挑揀兵將,籌備物資錢響,好做後續。
現在鄭彩領著先頭船隊就已經到了廣州門口了。
附近一座酒樓上,數名相貌不俗之人正在把酒言歡。
內中一人年約三十上下,身份當為眾人之首,這人正是張家玉。
崇禎十六年張家玉中進士,選館翰林院庶吉士。
這可是前途遠大的代表,因為誰都知道翰林院為政府儲材之地。明英宗後更是有慣例: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故此庶吉士號稱“儲相”,能成為庶吉士的都有機會平步青雲,例如大名鼎鼎的楊廷和與萬曆年間內閣首輔張居正,即是庶吉士出身。
如果大明依舊能安安穩穩的延續下去,張家玉未嘗不能是一介名臣呢。可是他中進士的次年,老李就進京了。
有傳言說張家玉主動投書給李自成,表示願為大順效力。
這事兒沒個準。
但張家玉的確是李自成事敗後才跑回金陵的,結果很遺憾,因為政治不清楚,被崇禎帝直接打發掉了。
張家玉索性就回到了廣州老家。嗯,他是東莞人。
回到老家的張家玉與周遭名士唱和,比如有牡丹狀元之稱的黎遂球,小日子過得到也不錯。
但到底年輕,剛三十出頭,豈甘願就此埋沒?
那在外名士風流是一回事,等只剩親近人了,訴說時事,點評江山,那才是他真心所想的。
就比如眼下,幾人姿態閒散,杯盞竹箸中,卻說的都是眼下緊貼的時事。
黎遂球是工部尚書陳子壯的學生,為嶺南名士。崇禎十三年遊歷江南時候,正值江左名流鄭元勳於揚州組織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詩歌比賽,四方名士雲集於“影園”,相約以牡丹為題懸金壘徵詩,錢謙益擔任裁判,黎即席詠詩十首,力壓群英而獨奪魁首,被眾人共推為“牡丹狀元”,並連續三天在揚州的街道上披紅戴花騎馬巡遊,接受士民歡呼慶賀。
雖然這很士林佳話,可放在崇禎十三年這個時間點上,真是有點扯淡的感覺。
黎遂球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對張家玉說道:“元子賢弟由北至南而還,當見過鄭家之兵伍,且以為何?可能抵擋的住李逆?”
旁邊另一箇中年人,身著直綴飲盡杯中酒水,轉著手中小小的白瓷酒杯也說道:“李逆現在甚有困龍昇天之勢,雖然爭鋒嶺南非取天下之正道,可李逆自打失了京城,便再無天命可言。如今於嶺南另闢蹊徑,倒也不是一條生路。”
這輩子李自成都不可能再當真皇帝了。
所以人家很有可能就破罐子破摔——我走一步看一步,別的都不求,只先活著就成。
實則卻是為王前驅,把湖廣嶺南都掃蕩了一遍,那真龍殺到的時候可不就更輕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