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勝!”

左翼秦朗軍的歡呼聲震動四方。

右翼的丁進這邊,上上下下軍兵精神是猛地一震,而中間戰場的秦朗軍主力,此刻也陡然跟打了雞血一樣。

事實上靠著最前方的十個肉搏連拼命,秦朗軍正面主力本就壓力不大,局面一直與清軍保持一個僵持狀態,那是秦朗有意控制的。現在這精神一昂奮, 代替秦朗坐鎮中軍的雷鐵柱也知道這是要發力的訊號,瞬間叫人吹響了號角。

左翼的清軍敗了,右翼的秦朗軍卻始終堅固如此,這豈不是轉點要到了嗎?

所以,秦朗軍上下士氣如虹。

清軍立刻就感受到了壓力,尤其是正面清軍,大量的秦朗軍端著上了刺刀的火槍衝出來。

那些與肉搏連隊拼殺了好一陣的清軍, 受到了生力軍的反衝, 壓力驟然巨大,個別地方甚至被秦朗軍反突了進去。

牽一髮動全身,清軍大把的有生力量只能被逼著堆砌過來。

而這個時候秦朗軍正追趕著右翼清軍(秦軍左翼)的敗兵倒卷清軍主陣呢。

“王爺……”

一名清軍巴牙喇兵跪倒在阿濟格跟前,這人身材粗壯,白色的泡釘棉甲上血跡斑斑,也不知是自己的,還是秦朗軍的。

頭上的避雷針已經不見了,腦後的金錢鼠尾披散開來,腦後被砍了一刀,口子不是很深,甚至可能都沒吃上力,要不然他小命早就沒了。但即便如此也是鮮血淋漓的,整個人如是鬼魅。

但只可惜這幅可怕的模樣現如今絲毫的沒有半點威懾力了,因為他是失敗者,是馬喇希手下的一員巴牙喇甲喇章京。

他後腦上的那一刀就是秦朗親手賞賜給他的,但凡這傢伙慢上一絲,他腦袋就開瓢了。

“馬喇希死了?”

“死了。”

巴牙喇甲喇章京腦袋直插進淤泥裡。

馬喇希死的徹徹底底,是他親眼所見的, 被那個砍了他一刀的明將,攔腰斬做兩段。

阿濟格有些可惜的閉上了眼睛。

他這次東進可真是敗得夠徹底的,不但八旗軍兵死傷慘重,就連軍中的一些大員重將也折損巨大。

完顏·馬喇希,這都是第幾個了?

“王爺,完顏將軍之死確實令人痛惜,可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止住頹勢啊。”

現在清軍兩翼崩了一翼,中央和另外一翼非但久戰無功,還反倒亞歷山大,這種情況下顯然是不妙的啊。

一直待在阿濟格身邊的博勒赫臉都已經有點發白了。

“拜音圖不是已經帶人頂上去了嗎?慌什麼慌。”

阿濟格袖子下的拳頭已經被握的緊緊,可是面上他是一點也不慌張,也不能慌張。

眼下這種情況下,他必須要挺住。

只不過噩耗來的是不是過於快了?

都不知道過了有兩刻鐘沒有,拜音圖的死訊就傳來了。

“還是騎兵?”

阿濟格倏然站起身來。

這磅礴大雨之下,不管是騎兵還是步兵,衝出去一次,那就都該是一錘子買賣才對。對面是怎麼把人馬靈活調動的,又是怎麼那班湊巧的尋找到機會給拜音圖致命一擊的?

這完全不合理麼!

秦朗此刻正樂得哈哈大笑,又砍掉了一個韃子大官的腦袋, 雖然還不知道這人是誰,卻也叫他心中大暢。

而後五百騎兵如是洪流一樣在清軍散亂的隊形中來回穿插,如雪的刀光,耀眼的劍光,從一個個清軍士兵身邊穿梭而過,去後卻已經是一具具的屍體了。

在這裡,你完全可以把這支永遠也不會迷失方向,永遠都會從敵人最薄弱處切入的騎兵看成是一個巨大的石磙石碾。

滾動在人群中的石磙石碾,每一個後頭留下的不都是一條慘不忍睹的血肉衚衕嗎?

他們真就跟滾石一樣,碾死了一片又一片。

碾的清軍無不魂飛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