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擴招的鄉兵部隊立馬就吸引去了百姓勞工們的眼球。

對於後者來說,結束後的戰爭就是過去式了,根本不值得懷念,他們也沒看過陳州官的公文,眼睛更多的是看到鄉兵豐盛可口的飯菜,和優良優渥的待遇。

能不能入選鄉兵,才更與他們的切身利益休息相關。

而因為鄉兵擴招的事情,整個紀莊也迅速從之前肅穆緊張的氣氛中走了出來。

然後就一直紅紅火火到過大年,邳州依舊沒有半點動靜,溫家的車隊送來了第一批武器,五十幅布面甲,一千長槍,二百腰刀,五十張步弓,三千枝箭,和二百支鳥銃和一千斤藥粉!還饒了五百斤鉛~!

中午送到的軍械,溫家人下午就啟程回去了。

嶧縣的清兵始終沒有南下是事實,可現在時日還短,還不能判定。

要知道,拿下嶧縣之後,清兵雖沒有南下,卻是四面開花,向西拿下了魚臺、單縣、武城、金鄉,幾乎是盡取兗州西部,與中原的歸德府只隔了一條黃河。

然後清兵雖一直沒有越過黃河,但他們卻拿下了徐州境內的豐縣,殺豐縣知縣劉光先。

也怪不得劉良佐始終不見絲毫的動靜,怕是全部的精力都被清軍給吸引去了。

然後在東邊,清兵兵分兩路,一路從滋陽沿泗水向東,連克泗水、蒙陰,兵鋒殺入了青州府,另一路則從嶧縣下郯城,然後北上拿下了沂州。

很明顯清軍雖然不去濟南府了,卻有偏師繞了個圈殺入了青州府。

可清軍的主力依舊屯駐兗州府。

溫家人就在徐州,他們對清兵的威脅有更深刻更清晰的認知,根本就不敢在邳州逗留。甚至要不是這單生意實在肥碩的太肥碩了,保不準都會有人叫著不做呢。

就像這次溫家人就沒送來鐵匠,徐州的匠人又不是白痴,才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來邳州呢。再多的錢也沒用。

但不管怎麼說,溫家這批器械的來到卻大大增強了秦朗的實力。

長槍腰刀鐵甲步弓,最最重要的是二百支鳥銃!這些都叫秦朗的實力大增,安全感暴增!!

然後就過年了。

……

邳州州衙內。

陳艾山看著曹文彬遞上的年禮禮單,還有寫著秦朗的告病不能親來拜見的書信,滿臉都是意味深長的笑,“本官就說,那小子是不敢進城的。”

“東翁英明。”曹文彬低聲奉承著,卻一句好話都不會給秦朗說。雖然他收了秦朗的一百兩足銀。

“唉,這事兒就耗著吧。把來出告的那三人塞進箱子裡給紀莊送去。”

秦朗就說事情是瞞不住的,那果然沒能瞞住。

邳州這邊的訊息來源有好幾個呢,一個是劉良佐軍,等了翟敘三兩日,還不見有半點訊息來,剩下的幾十號人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然後是從紀莊‘出來’的本地人,在他們眼中殺官軍就是造反的勾當,比如說現在被陳艾山當回禮的三個人,他們可不講翟敘是不是在劫掠鄉里。他們只知道紀莊殺官,那就是造反。

然後是紀莊附近的鄉兵頭目。

很多士紳地主都已經往南逃了,但這不意味著他們就會丟下一切。留個兒子侄子官家之類的,看住鄉兵丁壯,就也看住了家底了。大不了那些人在危險真的來臨時,再撂挑子跑路麼。

可是陳艾山就是知道了又如何?

讓他去替翟敘報仇麼?笑話了。他雖然此前跪舔翟敘,可這不意味著他就是翟敘的狗,甚至從心底裡陳艾山依舊看不起翟敘這樣的丘八。

反正徐州沒訊息傳來,他就權當做不知道,還拐彎抹角的給秦朗提了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