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根本就不懂海上行船,手下也沒有這般的人才。如果說李家父子在陸地上還能蹦躂蹦躂幾下,可到了大海上,他們就連戰五渣都不如了。

而秦朗此前在松江府招募水手之時,又有意的去大取小,那些帶著大群班底的大爺全不沾惹,就是害怕下面的山頭太大了。

但這樣一來雖然增強了他對船隊的掌控,卻也無疑拒絕了大批的人才。

這倒不是說大群頭肯定比小群頭們厲害,可大群頭中肯定有不少人才也是事實。

作為將來秦朗軍事力量的重要組成部分,秦朗對船隊的投注精力一點也不弱於陸軍。

每艘作戰船隻的管帶、幫帶、槍炮長、水手長以及航海長等,他都瞭然於心。

左右兩翼的統帶、副統帶也全在他的手心裡。

經常的噓寒問暖,經常的登船視察,與水手親切交談,與軍官們賞賜盛飲,等等的一切,其目的無不是為了儘可能深的掌控水師。

對此,秦朗最為慶幸的就是他有了第六感,能讓他探清人心。否則,為了這支水師隊伍,他即便再花上數倍多的心思,也依舊不會有現如今的踏實感的。

沒辦法,人在自己最欠缺的地方總是不能自信。

“轟轟轟……”

伴隨著一聲聲炮響,望遠鏡中,秦朗清楚的看到三艘靶船的中彈模樣。

“嘖嘖!”

這命中率真他麼感動人啊。

一側相陪的左右兩翼統帶,安義飛、鍾文廷臉上全是通紅,比猴屁股都紅。

相隔百十丈的距離,戰船上的五斤炮,二十發命中了三發,這效率,只有兩個字——丟人。

炮聲足足響亮了半個時辰。

三艘靶船依舊完好的漂浮在海面上,甚至除了一艘運氣不好的被炮彈打斷了桅杆,喪失了移動能力之外,餘下兩艘固然被打中了不少炮彈,但似乎沒大的損傷。

秦朗當然清楚,在沒有開花彈的情況下,只靠著原始的實心彈很難把戰船沉入海底,但這五斤炮的威力過於弱小,也應該是一大因素。

黃色旗幟在指揮船的桅杆上升起,炮聲立刻就停歇了下。

“派人上去做一下評估。”

對於海戰,秦朗從頭到尾都沒做什麼大變動,唯一的舉措就是藥粉。從散裝變成了定裝。一定程度上節省了火炮復裝的用時,精簡了火炮使用過程。

所以,現下的秦朗水師戰船,既沒有炙熱彈也沒有鏈彈,只有最原始的實心彈,對於戰船的殺傷力著實不怎麼樣。

而適才的炮戰也用事實證明了一件事——百十丈距離對於海戰言依舊太遠了。再縮短上一半的距離,甚至是三十丈左右的距離,火炮的命中率才有保證。

在波濤起伏不定的海面上,本就精準度不高的前裝滑膛炮,實際作戰中的效率就更低了。

“試一試矮炮。”

聽過評估人員的彙報後,秦朗把手一擺,換炮,換船。

又是三艘千石沙船,這東西價格並不貴,用來做靶船,秦朗還用得起。

安義飛、鍾文廷臉色有些難堪,作為兩個新改行不久的船老大,海戰經驗近乎於無的他們倆,之前是下意識的就排斥射程短小的矮炮,而看重五斤炮。

但現在看麼,他倆是又要被打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