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只講一個存在感。

上百艘沙船,浩浩蕩蕩的好大一隊了,那就是牌面。

一艘載重兩千石的沙船,大體上也就二百多噸,十來個人就是滿配了。明早期的遮洋總,一船也不過二十軍。

遮洋總是劉昀從沈家人口中聽到的,秦朗也這才知道明前期時也曾經搞過海運,只是規模比之蒙元時期要小的多了。

秦朗的船隊只有一艘五千石大沙船,兩艘四千石大沙船,其他的多是兩千石和千石的小沙船,兩千來號人足夠用了。

每艘船上都是新老混編雜編,這能最好最快的形成‘戰鬥力’。同時也最大可能的避免了水師舟船自主意識的產生。

現在這些沙船就主要是兩個任務,一是從江南運糧食物資,那價格比之淮安更便宜;二是去海上打魚。

靠海吃海麼,鬱洲山島好幾萬人呢,在現如今這個沒有冷凍倉,也沒有大型養殖基地的時代,想要叫幾萬人都能吃口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打魚便就成了最可靠最有效率的肉食來源。

甚至秦朗都鼓勵他們去獵殺鯨魚,雖然他根本不知道這個時間點上黃海究竟有沒有鯨魚。

但這些沙船上,裝載的都有弩槍,還有小炮火槍,撞到了鯨魚,不殺可惜了!

鯨魚那可都是肉啊,鯨油鯨鬚鯨皮也都是好東西,就連鯨骨也能粉碎了肥田,那玩意兒渾身上下就沒有不能用的。

多出了大把的勞動力,島上的田畝自然也不再是早先的兩萬餘畝了,而種植的農作物也同樣不再侷限於小麥。

不過想要有收穫,最早也要等到中秋過後,同時大片的良田雖然是一方勢力的根基,可也絕對是最最不起眼的東西。

鬱洲山島這段日子最引人注目的乃是那一棟棟拔地而起的高樓。

大明朝當然不是沒有高樓,不管是淮安還是揚州金陵,四五層高的酒樓都並不罕見。可是誰家也沒有見過鬱洲山島這樣的樓。

橫平豎直的,如是刀切斧剁,一個個就彷彿是方塊堆砌的,太怪太奇葩。

這是眼下國人全然沒有接觸過的一種建築風格。

在所有人眼中那都脫不了一個‘怪’字。

但它也是有好處的,那就是集中安置,便於管理,同時佔地極小,叫城區人口密度大增。

鬱洲山島上現在有兩處建築區,一處是島嶼西側面對海州的位置,之前的港口處;另一處是在島嶼的東北角,也就是後世的雲港港口位置。

雲港港口位置是秦朗前世二十多年生活中幾個最為深刻的記憶之一。

那是他唯一的一次跟團旅遊。

雖然根本沒有把整個雲港看一遍走一遍,卻也在網上看了很多查了很多,然後就知道了一件事——雲港海岸線因為黃河奪淮入海,近幾百年來一直是在變化之中,唯獨港口位置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