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要安全的把沐陽的丁男健婦和糧草物資悉數轉去沂州,顏集他就必須去打一打。掃蕩了周邊的所有威脅,他們才好從容北返。

邳州城內,陳艾山良久才平復下內心的激盪,很是有種做過山車的感覺。

就在中後時分他才收到了曹文彬的急報,秦朗這廝竟然親自帶兵去跟清兵廝殺去了,陳艾山瞬間心臟都停止了。

你想找死,等把沐陽‘拿’下來之後再去死也好啊。現在玩這麼大,這不是在拿著他的功勞去弄險嗎?

簡直是跟曹文彬最初時候的心理活動一模一樣,這倆人還真不愧是‘一家人’。

但就在陳艾山變著花樣大罵秦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時候,天色都還沒有晚呢,曹文彬就又有好訊息送來了。

——秦朗打了大勝仗,斬韃首四十餘級。

這下可把陳艾山高興壞了,此前對秦朗有多麼的痛恨,現在就有多麼的喜愛。

什麼?你說他還罵了秦朗半下午,汙衊,這純屬汙衊。

“四十多顆腦袋進了紀莊,這已經是大功一件。”

都已經可以寫公文,上稟報功了。

陳艾山揉搓著雙手,已在宦海中起伏了十年之久的他,這一刻竟然有些緊張了。

而至於調遣舟船的事情,他立馬就吩咐下去了。

對秦朗與清兵再戰的事,也變得一百個一千個支援。

打仗好啊。

不管贏不贏,這都是他邳州軍民與韃子‘血戰’的功績,在戰鬥意志的體現。

再正確不過的事兒了。

顏集那裡,秦朗不管是打贏還是打輸,他陳艾山都是大賺特賺的。

“來人,速將此文送遞淮安,連夜去!”

陳艾山在遣詞造句上是好一番斟酌,怕這輩子也只有科考時候才這麼認真了。

門外的管家接過文書立刻安排去辦。

當然,陳艾山就興致高昂的與妻妾喝了個伶仃大醉,醉的不省人事了,嘴中還念著升官。

……

夜色中的紀莊,一場廝殺剛剛平息。

偷襲的清兵退下去了。

手持弓箭,白皙的面容上猶自帶著滿滿的殺意,十六歲少年的稚嫩這一刻再也不能從這張臉上尋找到一絲。

“公子萬勝。”

“公子萬勝!”

一雙雙炙熱的眼神釘在秦朗的身上,滿滿的不可置信夾雜著欣喜若狂,最後都化作了陣陣發自肺腑的歡呼。

剛才的戰鬥中,秦朗親操弓箭,連連射殺了上十名清兵,大半都是身披鐵甲的悍勇登先之士。這實在是太出乎兵勇們的預料了。

他們沒有想到年紀不大身體看起來也不強壯的公子爺,不止多財多義,竟還有一手神射。

箭箭斃敵,洞穿重甲,如此之勇武,怎能不讓人佩服?

在如今的這亂世當中,他們能逢遇如此之主,簡直是完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