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遠保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還未接觸,只是一波箭雨,自己就折損百餘人?

一股叫恐懼的情感湧上心頭。

衝鋒之勢,立刻頓阻。

武傢俬兵都給這可怕的箭雨嚇住了,何況是那些農兵。

膽子小的直接嚇得跌坐在地上,甚至有之,緩緩後腿。

陣容瞬間崩潰!

橘遠保心在滴血,倭國國小力貧,家中私兵是幾代人累積下來的財富。此次出征,他揹負著橘家四代人的期望……

“敵人已到近處,退無可退,唯有迅速接近敵人,才有扳回的機會!”

他嘶吼著,高舉著倭刀衝向了不足二十步外的虞軍兵士。

在另外一方,盧絳並沒有參與指揮,而是囔囔自語,甚至拿出了紙筆,詳細將所念之餘,寫在紙上,末了還感慨一句:“用這神臂弓對付倭賊,真是大材小用了。”

神臂弓是朝廷用來對付契丹重甲騎軍的利器,但現世不久,並未經歷實戰。

實戰效果如何並不清楚,此番出戰,羅幼度特地撥給東海水師、南海水師各一千神臂弓,讓他們在戰場上使用,順便記錄使用心得效果,以便加以改良。

此戰是神臂弓第一次投入實戰,威力之強,莫說敵人橘遠保,連盧絳這位七十好幾的小將都為之驚愕。

但他也瞧出了一些問題,記載下來。

這時戰場上的橘遠保已經與農皓率領的東海水師戰到一處。

倭軍計程車氣為神臂弓所奪,反之東海水師受到神器的鼓舞,穩穩佔據了戰場的主動。

橘遠保一刀將一名敵人砍的退後了三步,又一刀橫切正中一人腹部,又將之砍退。

對面的兩人卻如無事人一般,再度向他衝殺過來。

橘遠保氣得大叫,猛地向前一捅,將面前的敵人捅倒在地,可被他捅倒的兵士立刻就站了起來……

橘遠保幾欲瘋狂,向來砍人如砍瓜切菜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他哪裡知道倭刀對於唐刀的改良,實屬畫蛇添足。

或許他們倭國因鎧甲不堅固,追求的是刀的鋒利,故而將倭刀改為弧線利於劈砍。

對上無甲或是簡陋皮甲,乃至於竹甲的兵,倭刀的殺傷力確實優於唐直刀。

但對上鐵甲,或者大漆皮甲,不論是唐直刀、倭刀的殺傷力都會直線下降。但唐直刀的刺擊帶來的破甲能力,便是倭刀遠遠不具備的。

故而橘遠保砍耽羅國的兵,那是大殺四方,可砍在配備大漆皮甲的東海水師身上,卻只是照成一道傷口。

也虧得他遇上的是東海水師,如果遇上御營司、殿前司、侍衛親軍司中任何一支重甲步卒,橘遠保一刀砍下去,對手沒事,自己的刀都會給反震力嗑飛。

歷史上萬曆年間的朝鮮戰爭,明軍的鐵甲不知道嗑飛了多少倭刀。

一道人影出現在他的身側,橘遠保本能地一刀揮砍過去,當得一聲。

橘遠保身體一僵,虎口發麻。

定睛一看,自己的倭刀砍在了一個拳頭大的金瓜錘上。

鋒利的倭刀對上一個鐵疙瘩,直接捲了口。

橘遠保氣急敗壞,又是一刀劈下。

農皓直接舉起了手臂,以護額硬抗了橘遠保的一刀,一錘砸在了橘遠保的腦袋上。

農皓高舉著沾著腦漿的金瓜錘高呼道:“賊首已死,降者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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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盧絳、農皓以摧枯拉朽之勢,擊潰橘遠保所部的時候,在海東半島的交州金城郡也展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大戰。

指揮這場戰役之人正是從開城逃出來的陳處堯與姜弓珍。

當日逃出開城以後,陳處堯就帶著姜弓珍與高麗太子王伷逃到了金城。

金城是高麗的東都,也是昔年朝鮮的國都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