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過是放之任之罷了。

不過郭榮也不敢玩過火,害怕這手握侍衛親軍司的李重進跟手握殿前司的張永德真的鬥起來。

不和是好事,可鬥起來那就是敗壞國事了。

故而侍衛親軍司、殿前司之後,又多了一個御營司。

御營司的存在一方面是為了增強禁軍的實力,從削弱節度使的權力,另一方面就是為了鉗制侍衛親軍司、殿前司。

至於羅幼度這個掌控軍方實權的老三,郭榮儘管沒有明說,他也猜出了一二。

就三字和稀泥。

不能讓李重進、張永德惡化鬥起來,更不能多此一舉的讓他們和好。

就這樣羅幼度每一桌每一人都聊上兩句。

自然也包括了趙匡胤、趙光義這對兄弟。

跟趙匡胤多聊兩句自然是理所當然的,兩人儘管已經有了小小的差聚,但是趙匡胤現在也是殿前司的第二把手,義成軍節度使、檢校太保,也就差一個級別。

但與趙光義多聊就稍微引人注意了。

羅幼度看好趙匡義的傳言亦不脛而走。

趙匡義最是苦悶不過,他心底對羅幼度是懷著一定恨意的,可偏偏對於他的青眼相加,又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矛盾!

羅幼度也並不是一個人一杯的敬,就是前幾桌有地位有關係的人,越往後越是一桌桌的敬酒速戰速決了。

三百多賓客,羅幼度從頭到尾未叫錯一人名字,對誰都能說上一兩句,將自己在前世中鍛煉出來的交際本領施展的淋漓盡致。

這一圈下來用了大半個時辰,諸多賓客都已經離去了。

羅幼度來到韓令坤、石守信這一桌,狼吞虎嚥的吃著剩餘的飯菜。

他只顧著敬酒飲酒,就沒吃幾口菜。也虧得這個時代的酒是養胃的黃酒,而且是燒製過得。

要是後世酒席上的白酒,這麼搞非得進醫院打吊瓶不可。

羅幼度看著已經吃飽喝足的韓令坤、石守通道:“你們還想幫著收拾?”

韓令坤賊兮兮地說道:“這些自然有人會幹的,哪裡需要我們動手。”

石守信在一旁也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羅幼度大悟道:“你們是想鬧洞房?”

石守信少見的文縐縐地說道:“古來習俗如此,難道羅兄弟還不給?”

羅幼度樂了,笑道:“給!當然給!走,我帶你們去!”

他給自己倒了杯酒,漱了漱口,抹去嘴上油汙,領著韓令坤、石守信、高懷德以及看熱鬧的曹彬、潘美、張瓊、常思德,還有寇湘、宋琪等等一眾關係好的朋友與屬下。

穿過了廳堂,來到了主臥。

如羅幼度所想的一樣,十八名紅衣侍婢正列隊守在屋外。

她們挎著腰間彎刀,訓練有素,如同木雕。

羅幼度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韓令坤、石守信瞬間慫了。

韓令坤說道:“高兄弟,我們這裡你最能打,要不你上?”

高懷德自然不傻,說道:“今日飲酒過多,還是回去休息了。”

“我來!”

呼延贊不知從那裡冒出來,跳到眾人前面。

羅幼度氣得對著他屁股就踹了一腳,道:“一邊去,再鬧送你回淄州了。”

“哦!”呼延贊委屈巴巴的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