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戰天，戰人，戰己(第2/2頁)

讓自己打贏自己，很殘酷，輸了就是死亡，被另一個同名同姓，擁有相同血脈和記憶的人取代，某種程度上比死還要更加可怕。

死亡，如不死天皇，他至少存在過，他的親人、朋友、部下乃至敵人，都會將他永遠銘記。

可若是趙千羽死在“自己”手裡，他的存在的一切都會被抹消，他的過去、他的未來都會成為另一個人的所有物，他的親朋好友會成為另一個人的親朋好友……

魔功，徹徹底底的魔功。

但趙千羽無悔，這就是他面對大道拷問的最終回答，如果重新選擇，他還會這麼做。

連自己都戰勝不了，那還稱什麼無敵？

劍走偏鋒也好，步入歧途也罷，強大與否才是趙千羽自修行以來的唯一標準，不夠強大，那就什麼也守不住，一切美好都將破碎。

與其在將來流淚，不如此刻流血！

“戰！”

兩個趙千羽無需言語，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他們都明白，誰更能打破以往的極限，誰就是最終贏家。

危機感促使著兩個趙千羽殊死搏殺，他們戰鬥風格一致，從不把心思放在防守上，眼裡只有極致的攻伐。

宇宙邊荒發生了大撕裂，一片又一片混沌在戰鬥中被開闢出來，露出了古老的大陸、星辰等，甚至有不知是什麼時代的屍體在漂浮。

萬道哀鳴，幾乎要承受不住兩位天帝級高手的對決產生的壓力，這一次，就連許多根基相對紮實的修士都在戰戰兢兢中發現，自己的道行詭異地跌落了。

混沌破碎，大陸崩解，趙千羽浴血搏殺，黑髮飛舞，整個人狀若瘋魔，骨骼、臟腑早就不知道修復了多少輪，渾身血肉都要乾枯了。

他的眼神如同篝火，熊熊的烈焰便是他對戰勝自我、盡渡紅塵的渴望。

另一個“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同樣是渾身浴血，同樣是狀態奇差，也同樣戰意高昂。

大戰慘烈，持續了數日，兩個趙千羽都支撐不住了，主動開啟了第六世。

“劫滅回生，魔軀不死！”

兩個趙千羽嘶吼，雷霆法則的至高奧義在他們的體內演化，他們雙雙被電芒蒸乾肉身與元神，二話又在灰燼中復甦，再度廝殺在一起。

又戰數日，兩個趙千羽再度到達極限，開啟第七世。

這一次，他們化成了兩個九色仙繭，當他們“破繭成蝶”的時候，不管是肉身還是元神都充滿了仙道氣息，不斷散發著仙光。

他們的一身法則也都轉化成了仙道法則，生命本質發生了躍遷，歲月已經很難對他們造成侵蝕。

和真仙已經很接近了，可以說是一隻腳邁進了仙道領域，若是處在能渡成仙劫的環境裡，他們完全可以直接渡劫成仙。

大戰仍在繼續，但這一世，趙千羽的本尊終於取得了微弱的優勢。

即便擁有相同的記憶、相同的血肉之身，相同的道與法，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終究會產生分化，重新出現差別。

世上沒有一成不變的事物，也沒有一成不變的人，大戰之中，趙千羽和另一個“自己”因為視角的不同，悟出了不同的東西，也做出了不同的選擇。

兩人的道與法開始出現細微的差異，也就必然要分出優勢和劣勢。

微弱的優勢被趙千羽把握住，隨著大戰的進行，逐漸擴大，漸漸成了壓倒之勢。

時間過去了半年，這種差距終於擴大到極限，兩位一隻腳邁進仙道領域的高手終於分出了勝負，另一個“趙千羽”被本尊擊殺了。

趙千羽很疲憊，這是一場慘勝，即便是近乎真仙的軀體，也吃不消這樣曠日持久的大戰的消耗。

他馬不停蹄地煉化掉另一個“自己”的身軀，與自身合二為一，開啟了新的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