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淵這邊還在琢磨著如何委婉地通知一下薇薇安他安然無恙的時候,另一邊遠方的戰場上,卻是出現了幾個斥候的影子。

他們都是各方勢力派過來查探這一場戰鬥結果的,彼此間沒有深仇大恨自然井水不犯河水。此刻戰場上屍橫遍野,到處都是燒焦了的殘肢斷臂,繁雜紊亂的魔法元素在裡面激盪,有的在某處形成一個微型龍捲,有的形成了燃燒的火彈,等到燃燒到極致後猛然爆炸開來,綻放出四散的火星。

太慘烈了…這是所有的斥候見到戰場後的第一感受。

自晶卡時代發展至今,聯邦已經很多年沒有打過這種烈度的戰爭了,以至於很多人都對晶卡時代戰爭的慘烈沒有一個直觀的印象。很多斥候默默查探了一番,發覺留在戰場上的屍體裝束似乎大多是總部的平叛軍。

這似乎證實了總部平叛軍潰敗的說法,一個斥候默默退離戰場,警惕地左拐右繞,防備有人跟蹤。

到最後他回到了一處臨時營地,將收集到的情報如數上報給了坐在那兒的兩位團長。

那兩人赫然是獅心團團長阿德雷斯與北風團的團長,在和寧淵以及蘇珈分別後他們回到了自己的駐地,帶著願意信任並跟著他們的一票手下離開了廢墟叢林。中途雖然有所波折,遇上了叛軍的追截,但好在他們儲存了絕大多數的有生力量。

兩位團長也不是什麼迂腐之人,畢竟是一起逃出來的難兄難弟,他們索性一齊行動,這樣好歹也有個照應。只不過他們畢竟不是蘇珈,對寧淵的信任並沒有到那麼牢固的地步,所以他們逃出廢墟叢林後第一件事並不是去找寧淵,而是去天啟軍團總部平叛軍。

說到底他們還是更想在天啟軍團手底下混的,只可惜戰場瞬息萬變,他們趕到這裡的時候第一場戰役已經落下了帷幕,從未有人預料到的慘敗局面擺在了他們的面前,讓這兩位團長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

“菲爾德,你怎麼看?”獅心團團長阿德雷斯苦笑道:“裁決殿的神秘晶卡…對那些團的戰鬥力提升真的就有這麼明顯嗎?”

“這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了,只不過我們還不願意相信罷了。”北風團團長菲爾德沉吟道:“千葉團的寧團長曾經給我們提過醒,讓我們徹查一下團裡近期實力暴漲的成員…”

“結果你也看到了,那種晶卡的威力確實遠超一般的晶卡,更可怕的是它對人心的一種潛移默化的改變和吸引,就好像會上癮一樣…”

“不管怎麼說,第一場戰鬥是總部的平叛軍被對面給打懵了,他們沒有想到叛軍的單兵戰鬥力會提升那麼大…”北風團團長菲爾德繼續分析道:“但後續想要再達到同樣的戰果難度就大得多了。”

“平叛軍的軍團長不是什麼蠢人,吃過一次虧之後應該會有所提防。後續大型戰爭晶卡器械的入場,應該會開啟四星能級戰爭晶卡組對轟炸的局面。到那個時候比拼的或許就是資源了。”

“可我擔心…既然他們有能力為每一個人武裝這種神秘的紫色晶卡,會不會他們早就掌握了將其改裝戰爭殺器的能力了?”阿德雷斯沉聲道:“對總部的平叛軍來說,這恐怕是一場火力全面被壓制的戰鬥啊。”

“況且叛軍的背後是裁決殿,他們出兵二十四院,不正是掌握了海量的制卡師資源嗎?”

兩人說道這裡不由地沉默了下來,原本他們和許多人一樣,都覺得總部平叛軍勝利只不過是時間問題,可是這一次慘敗打醒了不少人,讓他們開始鄭重地考慮起天啟軍團總部會輸掉這場戰爭的可能性。

“別這麼悲觀了,你我都是軍人,一場戰爭如果真的能靠火力全面壓制就能鎖定勝局的話,那古往今來也就不會出現那麼多名將了。”北風團團長提醒道:“戰爭真正看的還是軍人的意志和信念。我相信裁決殿的陰謀不會實現的。”

“嗯,說的也是…”阿德雷斯忽然道:“既然如此,我們儘早動身去併入總部吧,能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希望。”

“也不知道千葉團現在去哪裡了?如果能多一位紅袍魔卡師的尖端戰力,那絕對是振奮人心的好訊息。”

“她?估計是直接去找寧淵了吧。”

……

月照協會的某處情報聯絡點內,本該出現在尋找寧淵路途中的蘇珈小姐姐正好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熱茶驅散了幾分奔波的疲勞。

“你說寧淵沒有被西南叛軍抓起來當人質?”

對面的薇薇安大小姐滿是狐疑地打量著這個長久以來的情敵,語氣頗有幾分審視地問道:“你該不會是替西南叛軍來當說客的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只有一句話讓你帶給他們——想讓我中止對他們的宣戰可以,今晚之前把寧淵安然無恙地送到我床上,一切都好說。”

“你覺得我有那麼無聊逗你玩嗎?”蘇珈平靜道:“如果寧淵真的被他們抓了當人質,我來你這的第一件事就該是找你借兵殺過去。”

“那寧淵現在在哪裡?他為什麼不來找我。”

“他去了翡翠雪。”

難怪翡翠雪會跟著宣戰…薇薇安心中瞭然,二話不說轉身離去,身後的蘇珈叫住了她:

“你要去哪?”

“廢話,當然是翡翠雪。”

“你能不能稍微有一點身為月照之靈的自覺。”蘇珈淡淡道:“剛剛主導了月照協會對西南叛軍的宣戰,現在人又想跑到翡翠雪,你是覺得自己在千里之外也能如臂使指地指揮這幫人嗎?”

“為什麼不可以?”

“我沒說不可以,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去了那邊也沒有用。”蘇珈冷笑道:“因為她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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